>后背之上瞬间被一层冰冷的汗水浸透!
是啊。
他们只想着借元圣的无上威望来为新政铺路。
却从未想过。
这无上的威望本身。
就是一把最为锋利也最为致命的……
双刃剑!
它可以斩断旧时代的一切阻碍。
亦可以斩断新时代那最为宝贵的名为“质疑”
与“思考”
的翅膀!
“老师……我……我……”
总督办那曾经面对百万资本狂潮都面不改色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丝名为“恐慌”
的神情,“弟子……弟子错了……”
“你们没有错。”
张大山却缓缓摇头。
那眼神之中的骇人神光也缓缓收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英雄迟暮的深深疲惫。
“错的是这个时代。”
他叹了口气。
“这个时代太‘急’了。”
“急着去推翻一个旧的神。”
“又急着去捧起一个新的神。”
“你们可知。”
他看着自己面前这两个最为出类拔萃的继承者缓缓说道,“我这一生最为引以为傲的并非我造出了什么‘蒸汽机’‘电话’。”
“而是我在这格物大学之内亲手点燃了那足以让你们去质疑我、去推翻我、去越我的……”
“科学之火。”
“真正的‘格物’之道。”
“从来都不是去‘信’某一个‘人’。”
“而是去‘信’那可以通过‘实践’与‘计算’来反复验证的……”
“‘真理’!”
“我若今日站上了那个‘圣坛’。”
“我便不再是‘格物’的引路人。”
“而是‘格物’的千古罪人。”
一番话。
说得掷地有声。
说得振聋聩。
总督办与张文远皆是浑身剧震!
他们对着眼前的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弟子……受教了。”
“那……那老师……”
总督办抬头声音艰涩地问道,“这‘第一堂课’……”
“不讲了。”
张大山摆手声音充满不容置疑的决绝。
“啊?”
“你们去告诉陛下。”
张大山缓缓说道,“就说我病了。”
“病入膏肓无力回天。”
“这‘为天下开讲’的无上荣耀我张大山受不起。”
“也不配受。”
说罢。
他便缓缓闭上眼睛。
竟是下了逐客令。
总督办与张文远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他们知道。
老师的心意已决。
他们更知道。
老师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
都是那足以警醒万世的金玉良言。
可……
可是……
“老师!”
就在二人即将绝望地转身离去之际。
一直沉默的张文远突然开口!
他那戴着琉璃眼镜的斯文脸庞上浮现一抹属于“理论家”
的独有的偏执与疯狂!
“您说的都对!”
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直视自己的祖父!
“将您捧上神坛确实是对‘科学精神’的一种亵渎!”
“但是!”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无比高亢,“您是否也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
“那就是——‘效率’!”
“效率?”
张大山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