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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那老牛为何总在主人皮鞭下走得那般缓慢?”
“那……自然是因它老了,没力气了。”
公输班不假思索回答,脸上满是“这还用问”
的不屑。
“错了。”
石铁缓缓摇头,粗糙大手轻抚面前由他亲手改良的“盘古”
二代柴油机模型,
眼神充满难以言喻的温柔与悲悯。
“它不是没力气,而是它知道。”
“它身后是重达千斤的铁犁,脚下是坚硬如铁的土地。”
“它若走得快了,那犁便会翻,地便会耕不深。”
“它在用自己的‘慢’迁就土地的‘硬’。”
“它在用毕生的‘力’为主人换取秋日里最沉甸甸的丰收。”
“这不叫‘慢’。”
他抬头看向被这“耕牛论”
说得哑口无言的公输班,一字一句道:
“这叫‘稳’!”
“这才叫真正的……脚踏实地!
!
!”
……
这番充满“泥土芬芳”
与无上“大道”
智慧的“拙”
之宣言,
如一柄最沉重、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以“精英”
自居的“汽油机”
派天才们心上!
将他们关于“唯度论”
的骄傲与偏见砸得粉碎!
公输班羞愧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次清晰意识到自己与这位出身“草根”
的师兄间的巨大差距——
不是“技术”
上的差距,
而是“格局”
与对“天下万民”
同理心的巨大鸿沟!
……
此时,一个苍老却充满“一锤定音”
力量的声音从研讨会座缓缓响起。
元圣张大山,这位始终静静聆听“孩子们”
争论的圣人,终于开口。
“石铁,说得很好。”
他先对这位最“接地气”
的徒孙给予最高肯定,
随即将鼓励目光投向羞愧不已的公输班。
“但公输小子,你也没有错。”
“什么?”
公输班猛抬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祖父?”
连张念祖也露出巨大困惑。
张大山微微一笑,缓缓站起,
走到代表“柴油机”
的“盘古”
模型与“汽油机”
的“泰山”
图纸之间。
“孩子们,”
他的声音充满调和“阴阳”
、贯通“天地”
的无上智慧。
“你们都以为‘电’与‘火’水火不容,
‘快’与‘慢’乃生死之敌。”
“却忘了,这天地间万事万物皆有其‘天命’所在,亦皆有其‘用武之地’!”
他伸出粗糙如铁铸的大手轻抚充满力量感的“盘古”
柴油机。
“此物性沉稳,力无穷。”
“其天命在广阔田野与万顷碧波之上!”
“它当为最勤恳的‘耕牛’,最可靠的‘纤夫’,
为我大宁最根本的‘农业’与‘航运’提供坚实、永恒的动力!”
他又伸出另一只布满智慧纹路的手轻点充满“度感”
的“泰山”
图纸。
“而此物,性轻盈,如风。”
“其天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与追逐日影的云端!”
“它当为最迅捷的‘猎鹰’,最自由的‘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