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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走到榻前,对着这位早已对她心服口服的老前辈微微一躬,“请让学生再试一试。”
刘秉文看着丫丫那双充满了悲悯与坚定的清澈眼眸,他那颗本已绝望的心中竟又奇迹般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好……”
他艰难地点了点头,“那便有劳大司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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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没有再进行任何多余的望闻问切。
因为她知道,对于这种由“金创”
所引的“恶毒”
,传统的诊疗之法早已失去了意义。
她只是从随身携带的、由她父亲亲手为她打造的“特制药箱”
之中,取出了一样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的“神器”
。
那是一架比寻常的“显微镜”
还要更加精密、也更加强大的,由数十片琉璃镜片和复杂的黄铜齿轮所组成的……高倍生物显微镜!
她戴上薄麻手套,用一根经过严格酒精消毒的银针,小心翼翼地从老将那早已腐烂流脓的伤口之上蘸取了一丝黄绿色的脓液。
再将其与一滴纯净水混合,涂抹在一片同样洁净无比的琉璃薄片之上。
随即,她将这张“病理切片”
放置在显微镜的镜台之上,开始有条不紊地调节着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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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知道,真正吞噬侯爷性命的是什么吗?”
片刻之后,丫丫直起身,对着在场所有一脸困惑的太医们平静地问道。
她指了指那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镜筒。
“答案就在这里面。”
“你们自己来看吧。”
刘秉文怀着一种近乎于“朝圣”
般的忐忑心情,第一个走上前。
他学着丫丫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右眼凑到那根冰冷的镜筒之前。
下一刻——
“啊——!
!
!”
一声充满了巨大恐惧与不敢置信的凄厉尖叫,猛地从这位行医了一辈子的老院判的口中爆了出来!
他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猛地向后弹开,一屁股摔倒在地,浑身剧烈地颤抖着,指着那架显微镜,如同见到了世间最恐怖的鬼神,语无伦次地尖叫道:
“虫……虫子……好多的虫子!
!
!”
“水……水里……那脓里……全都是在蠕动的……小虫子啊!
!
!”
他这番状若疯癫的举动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大惊失色!
而其他几位胆子较大的御医在将信将疑地上前亲自看了一眼之后,无一例外尽皆被那颠覆了他们三观的微观世界给吓得面如土色,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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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片被放大了数千倍的视野之中,不再是浑浊的脓液,而是一个充满了无数奇形怪状的、半透明的“毒种”
(细菌)的恐怖国度!
它们有的如同细长的杆子(杆菌),有的如同圆圆的珠子串联在一起(链球菌)。
它们成千上万,密密麻麻,在这片由血液和腐肉所组成的“沃土”
之上,疯狂地蠕动着、吞噬着、繁殖着……
这才是导致老将伤口腐烂、高烧不退的真正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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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吗?”
丫丫的声音平静,却又充满了力量。
“这便是家父‘格物之学’中关于‘病理’的终极奥秘。”
“所有由金创所引的‘溃烂’与‘炎’,其根源皆是这些我们肉眼所不能见的‘微小毒种’在作祟!”
“而我等之前所有清热解毒之法之所以无效,便是因为那些药力根本就杀不死这些生命力极其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