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自个儿上手,却也不是件容易事儿。
有些老农,用惯了直辕犁,总觉得这曲辕犁使着别扭,不是把沟犁歪了,就是把犁铧给陷进泥里拔不出来了。
“大人,这……这犁使得不顺手啊,还不如俺那老犁呢。”
一个老农抱怨道。
小山也不生气,耐心地解释:“老伯,这新家伙什,总得有个适应的过。
您照着张顺哥他们教的法子,多使唤几天,保管比那老犁强。”
还有些衙门里的胥吏,平日里懒散惯了,如今看见这张县丞一来就要折腾这些新玩意儿,还得让他们跟着下地盯着,心里头也是老大不乐意。
明里暗里地,也使了不少绊子。
比如,那官田的耕牛,总是“恰好”
就病了那么一两头,送去修的农具也迟迟不见送回来。
那分配给试种的种子,也总是“不小心”
就少了那么一些,或者掺了些陈年谷子。
小山晓得,这是新官上任,必然会遇到的下马威。
他也不恼,也不急。
对于那些真心想学的老农,他便耐着性子,一遍遍地,手把手地教。
对于那些不配合的胥吏,他也不直接作,只是把他们的所作所为,都默默地记在了心里,寻思着将来总有算账的时候。
同时,他也主动去拜访了县里几位比较开明、也素有贤名的老乡绅。
把他在青石村的成功经验,还有他对清溪县农事展的初步设想,都仔仔细细地跟他们分说了一遍。
“各位老先生,小子以为,这清溪县山多地少,要想让百姓富足,唯有向这土地要效益,向这技术要收成。”
“这曲辕犁、耧车,还有那优良稻种棉种,都是小子在家乡亲身验证过的,确能大幅增产。”
那些老乡绅,本就对这个年轻有为的解元县丞颇有好感。
如今听了他的这番话,更是觉得此子非同一般,将来必成大器。
其中一位姓林的乡绅,更是当场拍板:“张县丞有此为民之心,老朽佩服之至!
我林家愿出耕牛五头,长工十名,全力支持县丞大人试种新作,推广农技!”
有了这些开明乡绅的带头和支持。
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农户们,心思也就活泛了起来。
再加上,小山又从青石村那边,调集了一些用熟石灰改良土壤的法子,还有那堆肥酵的技术。
都毫无保留地,教给了这些参与试种的农户。
“这地啊,就跟人一样,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长庄稼。
咱们这堆肥,就是给地吃的精料!”
如此这般,忙活了大半个春天。
那五十亩官田,总算是……都种上了张家带来的优良稻种和棉花种子。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山和周文轩,更是每日里都泡在那田间地头。
带着那些农户,除草、间苗、浇水、施肥,把那伺候庄稼的活计,做得是仔仔细细,一丝不苟。
还真别说,这新种子就是新种子,新法子就是新法子。
没过多久,那官田里的稻苗和棉花苗,长势就明显比周边那些用老法子种的,要好上了一大截。
那稻苗,秆子粗壮,叶片油绿,分蘖也多,看着就喜人。
那棉花苗,更是长得又高又壮,枝繁叶茂,上面挂满了一个个青绿色的小桃子。
等到秋收的时候,这五十亩官田,果然是……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大丰收!
那稻谷,亩产竟然达到了三石有余!
那棉花,亩产籽棉也过了二百五十斤!
比起清溪县往年那可怜的收成,简直是翻了好几番!
这一下,整个清溪县都轰动了!
那些先前还对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