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方。
“还有,俺瞅着,清河有几处拐弯的地方,地势比较低洼,水流也相对平缓一些。
咱们可以在那里,试试看,能不能用石头和咱们自家做的改良泥坯,垒几道矮一些的拦水坝。”
“这坝不用太高,能把雨季的河水稍微拦一拦,让水流慢下来,多存一部分下来,形成几个小型的蓄水塘就行。”
“这样一来,等到了旱季,或者雨水不济的时候,咱们就有水可用。
无论是人畜饮水,还是田地灌溉,都能多一道实实在在的保障。”
张大山说的这些,都是他根据《天工开物·水利》篇中关于河道疏浚、堤坝修筑、以及小型蓄水设施建造的一些基本原理,再结合青石村清河的实际情况,仔细琢磨出来的方案。
虽然他没有直接搬出书上的那些文绉绉的词儿,但那份胸有成竹的笃定,以及描述中那些听起来就很有道理的细节,却让在场的张河、钱大爷等几个老庄稼把式,都听得是连连点头,眼中也渐渐放出了光彩。
他们虽然一辈子跟土地河水打交道,但也只是凭着祖辈传下来的那点老经验,哪里听过这么系统、这么有章法的“治水”
道理?
“大山哥,您这法子中!”
张河第一个反应过来,激动地一拍大腿,声音都有些颤。
“要是真能把这清河给拾掇好了,再弄上几个蓄水塘,那咱们往后种地,可就真不愁没水了。
再也不用像去年那样,眼巴巴地瞅着老天爷的脸,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了。”
钱大爷也捋着胡子,连连点头:“是啊,这可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好事。
以前怎么就没人想到呢?”
其他几个村民代表,也都是一脸的兴奋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清河水重新欢快流淌、田地里禾苗茁壮成长的喜人景象。
“只是”
有人又提出了顾虑,“这挖河道,修塘坝,可不是个小工程啊。
光靠咱们村这点人手,怕是得干到猴年马月去?”
“人手不够,就一家家地出。”
张大山立刻接话,语气不容置疑,“咱们之前约法三章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凡是集体的事儿,各家各户都得出人出力。”
“这修水利,是为了全村人好,是为了咱们子孙后代都有口饭吃,谁家也别想躲清闲,谁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耍滑头,那就是跟全村人过不去。”
“工具方面,”
他又说道,“各家把能用的锄头、铁锹、簸箕、扁担都拿出来。
不够的,俺让铁牛这几天加紧打制一些。
铁料方面,上次赵掌柜给的钱还有些富余,可以先垫上。
木料石头,咱们就地取材,山里多的是。”
他把各项事宜都考虑得周周全全,也安排得明明白白,让原本还有些担心的村民们,心里头也踏实了不少。
他们看着张大山那沉稳自信的模样,听着他那条理清晰的安排,心里头那股子因为灾后重建而产生的迷茫和无力感,渐渐被一种新的、想要大干一场的豪情所取代。
“好!
大山哥,俺们都听您的!”
“您说咋干,咱们就咋干!”
“为了这救命的水,为了往后能吃饱饭,再苦再累,俺们也认了!”
一时间,群情激昂,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张家带领大家抗旱救灾时的场景,那份众志成城的凝聚力,再次显现了出来。
张大山看着众人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心中也是一阵欣慰。
他知道,人心可用。
只要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目标,一个看得见的希望,这些淳朴而又坚韧的庄稼人,就能爆出惊人的力量。
“那好!”
他猛地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