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美的脸上血色褪尽,眉心那点殷红的朱砂痣显得格外妖异。
藏在袖中的玉手微微颤抖,下意识地掐了一个固魂法诀。
其他的家族长老更是不堪,有人下意识地挪动脚步,试图离那个中心远一点,哪怕只是一寸也好。
那被目光余波扫过的感觉,比直面归墟星兽潮汐还要冰冷死寂。
石夜脸上的那一丝淡漠的弧度也消失,细微的原力涟漪在他身周剧烈波动了一下,但想到龙恺的实力,瞬间又将那失控的波动强行压制下去。
那双垂落的眼眸里,翻涌着冰封的岩浆——暴怒、深沉到极致的算计,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惧怕!
天渊卫精锐统领鬼面之下的两点红芒,剧烈地闪烁着。
他隐于袍袖下的手,死死捏紧方才那个准备激秘炮攻击的环扣手势。
信号没有出。
他甚至不敢去看石夜的反应。
那个身影秒杀一名天渊天渊卫元逾境队长的画面,足以让任何悍将心胆俱寒。
那是对常规战力的绝对碾压,力量层级已经出他们能理解的范畴。
“够了!”
一道低沉的长喝,骤然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如同投入泥沼的惊雷。
声音源头是墨云山。
这位墨家长老深吸一口气,强行驱散脸上残留的惊惧,浑浊的眼底重新沉淀出属于老牌巨擘的阴鸷与决断。
他上前一步,浑浊的目光穿透广场上弥漫的尘埃与破碎的能量气息,死死钉在龙恺身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所有人心头的不安:
“龙恺!”
“天渊卫军卒违令狂悖,自有天渊铁律审判其魂!
你暴起杀人,毁尸灭迹,视天渊铁律如无物!
石夜剑主宽厚,念尔修为得来不易,更或为石皇殉道途中历尽凶险有所进境……我等可暂不究你冒犯之罪!”
老东西言语如刀,将天渊卫队长攻击在先被反杀定性为“违令狂悖”
,将龙恺的恐怖手段轻描淡写归结为“暴起杀人,毁尸灭迹”
。
同时不动声色地划出道来——石皇殒落之事可以按下。
这算是给了台阶,但更像套上紧箍。
他话锋陡然拔高,苍老的声线带上一种引动天地法则的浩大威压:“然!
天渊城主之位,承载归墟门户,维系千域星骸!
非大德、大能、大缘法者不可居之!”
“我等八脉世族,拱卫天渊亿万载春秋!
受历代城主遗泽,守此门,镇此城!
岂是你这等来历不明、血腥满手、目无尊卑伦常的狂悖之徒可以觊觎?!”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下,虚空之中,隐隐有苍凉的号角声自八大家族长老身后的时空幻影中传来!
那是他们家族世代镇守的血脉印记在共鸣!
一股沉重如山岳的意志从他们身上升腾而起,带着亿万年沉淀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太古长城,横亘在龙恺与那座象征天渊权柄的城门之间!
墨云山浑浊的老眼精光如电,直刺龙恺:“你要接掌天渊?可以!
但得按祖训,依按规矩来!”
他枯瘦的食指猛地指向城门方向那高耸入云,隐没在阴森能量迷雾中的黑色城楼!
“那里是历代城主登临大位、宣告权柄的象征——你若能踏过此门!
须得吾等八脉世家认可!
须向历代城主英灵奉上觐见之礼!
须展尔‘大德’之姿!
若是你连门都进不得,此事休得再提!
石夜尊者仁义,或可允你于城中为卒,戴罪立功,以赎尔身罪孽!”
“否则……”
墨云山的声音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