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漾看不下去了,“在娘娘面前有什么不敢说的,祢太医,究竟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祢玉珩低头,一言不发。
温云眠顿了下,“云漾,让殿内的人先出去。”
“是。”
殿内只剩他们二人,温云眠才问,“这下可以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祢玉珩眼睛微红,“娘娘,在您心里,微臣重要吗。”
温云眠愣了下,无奈一笑,“当然。”
他看向温云眠,这才颤着声音说,“娘娘,伤我的人…是月皇!”
温云眠漆黑的眼眸骤然一紧。
片刻间,眼里便深了几分。
她不动声色的问,“月皇为何伤你?”
祢玉珩肩膀颤抖,像是很害怕,他轻喘着说,“我送了粮草去幽州,但是发现皇上的人要杀月皇,我就留下想要护着月皇。”
“毕竟这是娘娘在意的人,我就算违背皇上的意思,也要护着他。”
祢玉珩说的很可怜,却又很坚定。
“可我没想到,月皇他、他竟然在征战时,和一个幽州女子耳鬓厮磨。”
温云眠坐着,眸色幽深。
祢玉珩说话时去观察娘娘的表情。
看到娘娘拿着茶盏的指尖泛白。
他微微勾唇。
而后继续哽咽说,“有一夜,我听到营帐内有男女欢好的声音传出,我当时惊呆了,娘娘为了他,怀着他的孩子还在宫中,而月皇却全然不顾娘娘。”
“就算血气方刚的男人有欲望是正常的,可是这样的男女欢好,就是令人不齿的!”
祢玉珩气愤极了。
可是温云眠看他的眼神,却渐渐淡了下来。
她从始至终没开口打断他。
祢玉珩继续说,“所以第二日我和月皇起了争执,他却说,他是帝王,哪怕有女人也正常。”
“他怕我向娘娘说出此事,威胁我,可我没答应,所以激怒了一向狂妄好战的月皇。”
“月皇当时要杀了我,是我的随从掩护我,豁出性命让我逃了出来。”
“还好我逃了出来,不然这个真相就要湮灭了。”
“娘娘,月皇变了,他当初爱娘娘,可是娘娘现在在天朝,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边。”
温云眠浓郁睫毛垂下,漆黑的杏眸里尽是冷然。
“真的吗。”
祢玉珩从始自终就不相信有无坚不摧的感情。
哪怕只是怀疑,可只要有怀疑的种子,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
所以他红着眼点头,“娘娘,男人大多都这样,得到后就变了。”
“或许娘娘腹中的孩子,他也不是很期待。”
温云眠安静的看着祢玉珩。
就那样,静默的看着他。
祢玉珩捂着身上的伤口,看到娘娘一言不发,他顿了下,“娘娘,您不信吗?微臣九死一生逃回来,不会骗你的……”
他从椅子上起来,虚弱的跪在温云眠脚边,“我祢玉珩,一辈子忠心娘娘,还请娘娘能信我。”
温云眠沉默了一会。
她看向祢玉珩时,低声说,“我信你。”
祢玉珩愣了下,仔细盯着温云眠的眼睛,看到她真诚的看着他,祢玉珩才虚弱一笑。
“娘娘,月皇知道我逃了,他一定会派人来京城,来见娘娘,而后抹黑我的。”
祢玉珩说话有气无力,他咳嗽了几声,这才继续说,“他一定会说,是我告诉他,娘娘不想要腹中的孩子……”
“男人的话,真的不能信,尤其是位高权重的男人。”
“他身边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