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明明才五六岁的年纪,坐在椅上,双脚还够不着地呢,却做出一副老境样。
这孩子……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底色。
戴缨一抬头,发现对面的陆婉儿正看着自己,眼中神色不明,见戴缨望过来,扬唇笑了笑。
众人坐了一会儿,一面吃茶一面闲说家常,然后起身往园中去了。
陆老夫人和袁老夫人走在最前面,身边围簇着二房的何氏、三房的姚氏,还有一众丫鬟、婆子们。
陆婉儿和谢珍随后一脚,两人不知低声说着什么,这二人,一个心性带恶,一个狭隘虚荣,各怀鬼胎。
戴缨正思忖,感觉有什么扯自己的衣袖,低头一看,就见陆家的小阿郎正仰头看着自己。
“崇哥儿,怎么了?”
小儿抿了抿小嘴,眼中闪动着光,问道:“天黑后是不是可以出府看花灯?”
戴缨微笑道:“你想出府?”
陆崇连连点头,再次发问:“可以出去么?”
戴缨正要回答,陆溪儿拉住她,对她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摇了摇头,戴缨不解其意,陆溪儿附耳,压低声音说道:“别应下,躲远些,莫给自己找麻烦。”
“这是怎么说?”
陆崇同陆溪儿血缘上更亲,怎的是这副态度。
陆溪儿张了张嘴,一脸难色,有些事情她不好道出,她亲祖母把陆崇看管得什么似的,虽说小叔回了,将崇哥儿接到身边教养,可她那个祖母简直没法说……
有一次,她见崇哥儿成日困在房里,不是抄书就是呆坐,便把他带出院子,玩了半日。
结果,好嘛,祖母指着她的鼻子骂,说她吃里爬外,丢人现眼,为了去那边讨巧,让弟弟也跟着一起没脸。
不仅骂,还罚她在院子里跪了半日!
她堂堂陆府嫡出的姑娘,在下人面前罚跪,她不要脸么?后来还是上房来人,将她带走。
那日她在陆老夫人的上房歇宿,哭了一整夜。
自此,她只顾自己,再不敢沾陆崇的边了,就怕引火烧身,所以好意提醒戴缨,莫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