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显现!
涌入他体内的狂暴能量,并未立刻将他的肉身和道胎撑爆,而是被那混沌漩涡强行约束、压缩、引导!归墟意境如同最冷酷的熔炉之火,疯狂灼烧、分解着这些异种能量,磨去其暴戾的属性,剥离其混乱的意志,只留下最本源的、无序的“能量粒子”!
这个过程,如同将生铁投入洪炉,千锤百炼,去芜存菁!痛苦远超凌迟,但对能量本质的理解,对“归墟”真意的感悟,也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飙升!
他的肉身在崩溃与重塑的边缘反复挣扎,经脉一次次断裂又一次次在那混沌能量的冲刷下勉强粘合,变得更加宽阔而坚韧(尽管布满了裂痕)。他的道胎在能量的疯狂灌注下,不仅没有碎裂,反而如同被强行打入了一道道坚固的“框架”,虽然光芒黯淡,本质却似乎在发生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蜕变!
而那枚作为“薪柴”的兵主核心,在失去了大量外围煞气的支撑后,其核心处那古老而狂暴的意志仿佛被彻底激怒,发出了无声的咆哮!一股更加精纯、更加凝聚、充满了毁灭与征战欲望的暗红能量,如同困兽犹斗,猛地从核心中爆发出来,化作一柄凝练到极致的血色战矛,撕裂混沌漩涡,直刺赵清真的眉心识海!
这是兵主残魂的最后一击!蕴含着其不甘被炼化的终极怨念与杀戮法则!
面对这直指神魂本源的攻击,赵清真此刻已无力躲闪,也无法再用归墟意境去“容纳”。他的肉身和道胎都已到了极限,神识更是如同风中残烛。
眼看那血色战矛就要将他的神魂彻底洞穿、湮灭!
就在这最后的生死关头——
赵清真那饱受摧残、近乎麻木的道心深处,一点灵光骤然亮起!那是历经磨难而不灭的坚守,是守护身后众人的执念,是于万籁俱寂中窥见的一线生机!
他放弃了所有抵抗,放弃了所有挣扎,甚至放弃了对肉身的感知,将全部残存的心神,投入到了对“归墟”真意最终极的感悟之中。
“尘归尘,土归土……魂归魂,念归无……”
“寂灭……非终……乃……始……”
他仿佛听到了大道之音在耳边低语,看到了宇宙星河的诞生与寂灭。归墟,不仅仅是终结,亦是孕育新生的温床,是能量形态转换的节点!
那柄血色战矛,携带着兵主残魂无尽的杀戮与毁灭意志,悍然冲入了赵清真的识海!
然而,预想中识海崩碎的场景并未出现。那狂暴的战矛在进入识海的刹那,仿佛闯入了一片绝对的“空”与“静”。没有敌人,没有抵抗,只有一片等待着包容一切的……归墟。
战矛上的杀戮意志在这片绝对的“寂寥”中,如同烈阳下的冰雪,迅速消融、瓦解。其精纯的能量,则被那寂寥的意境缓缓吸收、同化,反而滋养了赵清真那濒临枯竭的神魂本源。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永恒。
祭坛空间的能量风暴渐渐平息。
赵清真依旧站立在原地,浑身浴血,气息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但他还活着!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不再是以往的沉静如水,而是变得如同万古星空般深邃、寂寥,又仿佛蕴含着能吞噬一切光芒的虚无。
他低头看向祭坛中央。那枚兵主核心依旧悬浮在那里,但其上的暗红与漆黑光芒已然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内敛的、如同历经岁月打磨的暗金色泽。其内部那狂暴的意志已然消散,只剩下精纯无比、却又异常平和的本源能量,缓缓旋转着,散发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它不再是一件充满毁灭欲望的凶物,而是变成了一件……近乎“道器”雏形的无主之源。
整个净化域场也稳定了下来。虽然巫傩符文和药石阵纹损耗严重,周文渊的浩然正气也消耗巨大,但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