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力不够,虎蹲炮来凑。
虏兵确实悍不畏死,木排上的尸体可以做掩体了,依旧往前猛冲。
明兵同样伤亡不少。
四肢中箭的问题不大,面门中箭的大多凉凉。
虽然平时训练再三强调低头挡箭,但是打起来根本顾不上。
“将军,要不要用开花弹”张春问道。
“你要相信前线的判断,该用的时候他们会用的。”杨肇基回道。
开花弹少而贵,大家可舍不得用。
主要是建虏准备的木排不够多,又被点燃了一些,火铳火炮足够封锁通道。
“陛下,冲不过去了,收兵吧。”济尔哈朗说道。
“伤亡这么大,不能退”岳托喝道“陛下,我带兵冲”
“不行。”济尔哈朗说道“若是折损一个贝勒,军心动摇,再难取盖州。”
“闭嘴”皇太极止住两人,道“传令下去,各部轮流以散兵冲阵,若有突破,立刻跟进。”
传令兵飞奔而出。
皇太极有了决定,济尔哈朗不敢再啰嗦,只能静静旁观。
命令传到前线,虏兵立刻散开。
明军火炮对准木排,引而不发,火铳依旧瞄着木排打。
只是铳声稀疏了许多。
后方,建虏弓手换了一批。
虏兵强健,连射十二三箭依旧力竭,不换人不行。
铳声一直未停,炮声不时响起,箭矢不断飞射。
天边出现一抹鱼肚白,皇太极涩声道“收兵回营。”
号角响起,虏兵松了口气,连滚带爬退了回去。
酣战一夜,伤亡惨重,竟然没能冲过护城河,这仗打的太憋屈了。
皇太极更憋屈。
首波冲击,死伤三千,后面改散兵,陆陆续续死伤两千多,加上水军损失的三百多。
总计六千二百一十二。
全军才四万五。
回到大营,皇太极屏退左右,独自沉思。
能不能打
怎么打
不能不打。
辽南丢了,辽东半岛都不安稳,必须重兵驻守。
锦州那边也要守。
幸亏拿下了土谢图部,不然兵力就不够用了。
不能跟昨晚一样的打法。
还是要挖战壕,一直挖到城下去。
想明白这些,皇太极出帐,前往伤兵营看望伤兵。
血腥味扑面而来,哼唧声不绝于耳,不时有伤重不治地被抬走。
“啊”
皇太极顺着惨叫进了一间帐篷,只见一个伤兵被四个大汉按住手脚,郎中用刀子割开伤口,掏出里面的铅子。
没有缝合,没有消毒,更不管掏干净了没有,直接一把草药糊上去,包好后抬走。
接下来能不能活,看运气。
别不知足,换做努尔哈赤当政时,没有郎中,只有萨满跳大神。
郎中看到皇太极,连忙跪地行礼,道“城不知陛下驾临,未曾迎驾,死罪。”
“恪尽职守,当嘉奖。”皇太极安慰一句,问道“伤员情况如何”
郎中说道“臣无能,凡是中铅弹者,只能取弹敷药,臣对铅毒无能为力。”
“尽力而为吧。”皇太极没有责怪。
大家都一样。
其实不一样。
盖州城里,杨肇基同样在巡视伤兵营。
太医院太医,外科大佬陈实功的首席弟子东郭灵梦一刀子下去,狼牙箭被带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