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千古未见,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皆不及”郑芝龙笑眯眯地说道。
他之所以敢让刘香带诸海盗的二百艘船来澎湖,就是预料到他们的会心动。
别看大家纵横四海,似乎没人敢惹,但是都是仰人鼻息得存在。
就说刘香,在广东组织货源,主要是卖给佛郎机人。
若是自己去南洋卖,必须给这些人交保护费,而且过不得马六甲。
佛郎机运往更西边,获利数倍。
一两银子的货运到泰西卖十两,其中七两是被佛郎机赚去了,本土海商只赚三两,还要给官府打点一二两。
所以各家海商结拜呢,就是想团结起来打破这种局面。
但是义气敌不过银子,谁都不愿折损自己的力量,只想着别人打头阵。
谁傻啊
心不齐,船炮又落后,打个屁啊。
成立东印度公司则不一样。
垄断市场,自主定价,打仗的时候损耗公司的船,不心疼。
反正公司份额摆这,损失是平摊的,不存在自己的船打没了就没收益的事。
好处这么多,谁不心动
心动就能谈,无非是份额怎么分配。
“提督,我等真能效仿东印度公司,成立公司”刘香问道。
“当然。”郑芝龙说道“圣明无过于陛下,绝无虚言。
只是海贸牵扯众多,陛下无法开海,我等只能在东番行事。
若是诸位兄弟都入了公司,则陆地豪商无力作乱,可开海矣
彼时,我等富贵还乡,光宗耀祖,岂不快哉”
这才是皇帝最大收获。
所有海商招安,谁还敢阻止开海
“章程怎么定”刘香又问。
“愚兄之见,以船定额,但是”郑芝龙朝北拱手,道“其中三成收益孝敬皇帝,兄弟以为如何”
刘香想了片刻,道“就凭皇帝如此大气,分润一些理所应当,只是份额还要和诸兄弟商议。”
把以前打点的钱汇总起来给皇帝,相当于换了个保护伞,倒是可以接受。
天下最大的保护伞,大不过皇帝。
“皇帝的份额没得商量。”郑芝龙态度坚决,道“我等必须紧紧抱着皇帝的大腿才能长盛不衰。
你看岸上的坐地虎们,他们真要造船出海,争不得吗”
必然能。
船厂、工匠、材料,都在岸上,水手可以花重金招募,有年,又是一个十八芝。
政令拦得住。
皇帝不授权,就是叛贼,天下人共诛之。
看谁敢跳。
“小弟会给诸兄弟传达到位,结果如何,非小弟所能决定。”刘香低了头。
说到底,都是为了钱。
只要能赚钱,赚更多的钱,舔佛郎机还是皇帝,有什么区别
舔佛郎机是媚外,为人不耻,舔皇帝是恭顺,大义所在。
这就是区别。
郑芝龙有信心说服诸家。
“承蒙老弟给面子,来了澎湖,下次你定地方,老哥去跟诸位兄弟面谈,总要把公司章程商议妥当,才好奏请陛下御批。
老弟实力仅次于我,若是有心,不妨随老哥进京,陛下必不吝奖赏,得个一官半职,不是光宗耀祖的事”郑芝龙说道。
“此事以后再说,小弟先去与诸兄弟说此事。”刘香说道。
郑芝龙说道“好,愚兄就不留老弟了,等你们定了地方,愚兄立刻赶去。”
刘香匆匆而来,茶都没喝一口,又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