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读书多时的年轻人,偷偷收敛了行囊,带好足够的银钱,趁着月色翻出的门墙。
“要大赦天下了,宗昌,兄弟我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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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阁老的文笔那真不是盖的,洋洋洒洒二百二十六字的碑文一挥而就,辞藻瑰丽,惶惶大气,对得起那两千两的润笔费。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钦差一行只逗留了两天便启程返京,陈牧抽调了有功将士四百人,在郭桓率领下,押送着吉王,庆王,文莱等一同进京献俘,受朝廷封赏。
静乐南门外,陈牧率领众文武送行,钱阁老凝眉看着队伍中的一具棺材,颇为不解。
“咦,忠义啊,这怎么还有一副棺材呀?”
陈牧扭头看了一眼,低声道:“这是故礼部尚书,逆犯卢方”
“是他啊”
钱阁老注视那个方向半晌,面色极为复杂,作为昔日多年同僚,争锋过,联合过,如今眼见如此结局,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有些许庆幸,又有些兔死狐悲。
钱阁老正感伤呢,押送队伍中便传来一片喧哗之声,侧目观瞧,竟是庆王!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放开”
“本王诛你们九族”
作为谋逆主犯,吉王和庆王的待遇可不如辛来台吉,虽然是有马车,只不过是箱笼囚车。
吉王认了命,乖乖上了车、进了箱,可庆王不干,如一条活鱼似得窜蹦跳跃,非要乘车,还要软垫!
毕竟是皇室成员,军卒们也不敢来硬的,只能飞奔过来请命。
“大帅,怎么办?”
“这...”
陈牧眼珠子一转,随即请示道:“阁老,此事当如何处理?”
钱阁老扭头看了眼闹事的方向,叹道:“忠义啊”
“下官在”
“老夫岁数大了,就想着能平安致仕,含饴弄孙,眼下这种事,你就不能帮老夫分担一二?”
陈牧那多会呀,立刻咧嘴一笑,满脸的乖巧之色:“有您老在此,晚辈哪敢逾矩呀”
钱阁老摇头苦笑:“你呀,谨小慎微,老成持重是好事,但也不可太过,年轻人还是有些朝气的好”
陈牧连连点头,可脚下生根,就是不动弹,钱阁老无奈只能开口道:“来人,既然逆犯不愿做箱笼,那就换成栅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