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荣归地动山摇,整个山东都轰动了。
状元进京则显得安静的多,一行人按着原路线回返也是轻车熟路。
下了渡船在前往京城的途中,陈牧碰见了离京赴任的吴冶吴淮安。
这位在马车上就看见了状元伞盖,早早的下了车停在路边等候。
“忠义,别来无恙乎”
“淮安,风采依旧也”
说完二人放声大笑,把臂言欢。
俩人有着同年之谊,都有心亲近一番。
那关系自然进展飞快,客套几句便进了马车叙话。
“淮安兄是何处赴任?”
吴冶苦笑着摇摇头
“巡按山西,苦差事罢了”
陈牧笑着安抚道:“淮安此言差已,巡按御史虽然位只七品,权利却是极大,等闲给个知府都不换勒”
吴冶连连摆手,多少有些失落
“忠义你不知道,李道玄那厮他去江淮巡盐了”
陈牧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悄悄把李道玄又往上抬了一个台阶。
“没想到李道玄居然有此门路,巡盐呀,这一年回来还不肥成年猪了?”
虽然心里如此想,嘴上却依旧劝慰道:“巡盐也是苦差,那些盐商各个背景深厚,李兄难呐”
“彼此彼此吧,他那有盐商,山西也有晋商,都是地头蛇不好摆弄呀”
要么说人家怕比呢,吴冶想到李道玄,心里不是滋味。
可想到齐贤,整个人都乐成了一朵花。
“忠义,你知道齐贤分哪去了么?”
陈牧连忙摇头,眼睛瞪的锃亮等待下文。
“齐贤分到你老家历城当知县去了”
“历城?附郭县呀”
“然也”
前生作恶,知县附郭
恶贯满盈,附郭省城
陈牧不由得心底默默的给齐贤点了一根蜡。
同时心中也不禁有些期待,有这个同年在,陈家也许能借此壮大一番。
谈完共同好友,陈牧便说了些山东之行的趣事。
吴锦也跟他念叨了些京中变化,听得陈牧目瞪口呆。
待吴冶离去后,陈牧上了轿子后心里就开了锅。
他万万没想到不过一月罢了,京中竟然陆续发生了数件大事。
首先便是传了许久的皇帝选秀终于拉开的大幕。
京中四品以下地方六品以下官员家中女子,没有婚约在身的一律不得许婚,等待陛下挑选。
可谓霸道之极。
其次就是吏部尚书刘应物的上书得到了批复,时隔四年再次启动了京察。
一时间说一句人心惶惶都不为过。
这两件事陈牧其实就是看个热闹,与他关系不大。
选秀也选不到他头上,与苏家婚约已定自然不受约束。
京察更是和他这个还没入职的翰林院修撰没有关系,相比而言陈牧更在乎另外两件事。
他的座师督查院右都御史纪诚终于致仕,空出来的缺落到了严刚头上。
这位出狱后就被要求立刻离京,结果走走停停刚过通州就被喊了回来接任右都御史。
可谓朝为田舍朗,暮登天子堂。
严刚也真没愧对他这个名字
真严真刚!
上任第一天就火力全开,上奏国舅建昌侯薛明理横行不法,胡作非为大罪十条。
可谓条条当诛!
“恩公呀恩公,您老这是要坑死我呀,太后娘娘现在活剐了我的心都有了吧”
明面上严刚出狱就是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保出来了。
严老头又无子侄,可以说陈牧是他唯一能算的上的晚辈了。
太后娘娘对付严刚可能要找理由,找证据。
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