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里多待,还得回汴城去。”
“大哥放心吧,一定给你把事办妥。”
张年把东西塞进怀里,拍着胸脯保证道。
沈敦离开后,便去了王家旧宅。
旧宅子抵给官府后,已经卖了出去,如今住在里头的好像是个姓金的人家。
沈敦只看了一眼老宅就收回了视线,他的目标是同一条街上的秦家。
他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哪里的砖头有几条缝都清清楚楚,摸到巷子角落的大榆树下,三两下爬到树干上,秦家的一切都映入了眼帘。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一面盯着秦家一面休息。
夜幕降临之时,他想要的动静终于出现了。
一辆马车停在秦家偏门,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穿过重重院落,在主院停留一会后,又离开了秦家,坐上马车往巷子外头走去。
沈敦吐掉嘴里衔着的榆树叶,几个纵身跟了上去。
马车一直往外,出了城,继续往郊外行,最后进了一个村子,停在了一处青砖大院门口。
这里沈敦来过,是秦家的祖宅。
他与秦盼儿定亲后,两家便算正经亲戚,秦家亲戚的红白喜事,他们也要出面,是以来过两回。
沈敦轻手轻脚绕到院子后头,一个起落就跳上了高高的围墙,再一跃就上了屋顶。
秦家祖宅平日里无人居住,他很轻易就寻摸到了一间亮着灯的屋子,人趴伏在屋顶上,耳朵贴着砖,闭目听下面的动静。
“夫人还是不肯答应,那边也没有信再传来。”
一个男子的声音。
“哼,蠢妇,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还要什么脸面?你明日再去一趟,告诉她,若是盼儿这回进不了沈家的门,那黄二郎她就必须嫁!”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尽管早有预料,沈敦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
好一会,他才平复了心情继续听下去。
“老爷,这沈家大爷的话能信么?他到底和那头是一家人,万一到时候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秦钟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用担心,倒是他沈老大该担心咱们翻脸才是,毕竟我才是盼儿亲爹,她总不会帮着外人。
就怕她不争气,连个男人的心都勾不住。”
秦钟说着,似是叹了口气:“早知道我那大哥有这运道,我又怎么会去退婚?倒是枉做了小人。”
“老爷和沈二爷那么多年交情,或许好好认个错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也不一定啊。”
秦钟冷笑一声:“你以为他平日里笑眯眯的,当真好说话?他才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那个,如今他东山再起,我再贴上去,他只会更瞧不起我。
惟有等盼儿进了他家,再生下个一儿半女,我们俩家才有和好的可能。”
“那这样说,沈二爷又怎么会同意小姐嫁进去?”
“所以我得当这个恶人,把她逼上绝路,甚至赶出家门。
只有这样我那大哥才会动恻隐之心,盼儿才有机会。
等时候到了,我再和她解释,说些软话,她还能真的不认我不成?”
“老爷英明,那我明日再去好生劝劝夫人,她知道您一心为小姐好,定会同意的”
沈敦离开秦家祖宅后,力狂奔了许久,心中郁气才稍稍消解。
这个他真心实意喊了十几年“秦叔”
的人,卸下伪装后,丑陋地令他作呕。
这一刻,他也清楚地意识到,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娶秦盼儿了。
或许对她不公平,但他无法勉强自己和这样的人有任何瓜葛。
他忽然万分思念起杜锦香。
那个心里只有学医,对谁都赤诚善良的女子。
等解决完黄二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