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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照道:“为何?你们不想知道自己的来历?”
“几百年来,我们生于黑暗,长于黑暗。
这些过去,都不重要了。”
鬼烛道,“去寒山迟早要面对和地表人的生存争斗,可能在永夜来临之前,我们就已经被灭族了。”
“不会的。”
晚照双手握拳,急切地说道,“地表人也是因为不知道你们性子淳朴善良,若他们知道,定然会善待你们。”
“是吗?你确定?”
鬼烛笑了一下,“大王,我听过你的身世,你的性子也是淳朴善良,和我们如出一辙,可你初来地表的时候,有人善待于你了吗?”
晚照一时语塞,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被虐打溃烂的伤口,饥饿时吃的垃圾,还有那些锥心刺骨的孤独。
若不是那年苍雪执意将他留在寒山……他恐怕早就魂归西天。
鬼烛道:“更何况这一次,并不是简单地求寒山收留我们。
永夜真的要来,那吃的、喝的、用的必然越来越少,最后地表人和我们地下部落,一定会生死相争。
最后即便有人来救我们,能登上飞船的也未必是我们。
大王,人嘛,早死晚死都是死,死在地下和死在寒山也没有什么区别,我们一路逃难来到这里已经死了无数的人,消失了无数的部落,我们不想最后还要经历一场屠杀和浩劫。”
鬼烛说得十分严重,却又不无道理。
晚照对众地下人大声问道:“你们也都这样想吗?有没有人想同我一起去寒山?”
晚照的声音很大,震得地宫里嗡嗡作响。
可是朱雀人一改往日的热情,都是一片寂静。
晚照又问:“你们没有一个人愿意随我去寒山?”
回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浅浅忽然在一旁轻轻啜泣起来。
鬼烛道:“大王,你放心,我让阿广带几个探路者,到时候给你们在前面探路,带你们出去。”
话音刚落,阿广、毛桃、阿怪和四、五个四肢都很长的人一齐站起来,大声道:“大王,我们带你们出去!”
浅浅再也忍不住,抱着阿灯“哇”
地一声哭出来。
阿灯在她怀中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悲伤,也跟着哇哇大哭。
鬼烛眉头拧成一团,大声质问道:“浅浅,你这是做什么?”
浅浅抽噎着说道:“我……我舍不得大王,我想带着阿灯跟大王去寒山。”
“你要去寒山?”
鬼烛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你一个人去寒山,又不是大王的女人,去了谁会护着你?谁会护着阿灯?”
鬼烛说得有道理,浅浅只低头哭着,并不说话。
两个瘦弱的肩膀在光影间一耸一耸。
鬼烛叹了一口气,还是不死心,转过头来问道:“大王,你真不留在我们这里?”
晚照摇摇头。
“鬼烛长老。”
诗魄站起身来劝道,“这片暗流从极夜方向延伸过来,温度越来越高,说不定将来也会喷……”
鬼烛还是摇头:“此事我们心意已决,休要再提了。”
接着他将手一伸,“来,拿酒来。”
身边的几个地下人七手八脚地将早就准备好的几个大罐子抬过来,似乎他们也早就预料到晚照他们不会留在无夜宫一样。
坛身落满灰尘,显然已窖藏多年。
鬼烛笑道:“这是我们找到的陈年好酒。”
苍黄十分意外,他来到无夜宫,大部分的时间是在研究地下室里的模拟宇宙,不曾留意到仓库中还有数十坛密封的陈酿。
他心中酸涩,原来父皇在这里已经准备得十分完备。
说话间,几个地下人给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