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生烟听得浑身颤,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杀到后来,又涌出一批人。
穿着同样的服饰,却个个披头散,状若疯魔”
诗魄的眼神渐渐涣散,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我们连问数声,他们只是念念有词,像中了邪似的。”
“都疯了?”
生墨接过话头:“对啊,我们问了几次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都没有人回答我们。
我们心中害怕,正想脱身之计,却现他们又自相残杀起来了。”
“你是说蜜合国的两波人自相残杀?”
苍雪没有听明白。
“正是!
两拨蜜合国的人突然互相砍杀起来。
就在那时——”
生墨看着苍雪,“接从暗处走出一个赤足披之人,浑身是血,自称杨富山”
“等等!”
苍黄掐指算着,“杨富山是两个月前才宣布退位,诗魄大人你在一年前就没了踪影,怎么会在这里遇到杨富山?”
“非也非也。”
诗魄捻着胡须使劲摇头,“我两年前从菊序城附近开始修葺寒山密道,矿石材料都是源自蜜合国,但蜜合国时局动乱,一年前开始渐渐连物资的送也停了。
后来菊序城里生了水灾,那边的河水泛滥,流寇四起,我们更加和寒山断了联络。”
他叹了口气,“直到月前,我们才无意中现此处。”
苍雪若有所思地点头。
诗魄打量着她,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好在诗魄性格粗放,不拘小节,和谁都能聊几句,于是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对苍雪说道:“当时我多少也听说了杨富山在蜜合退位的事情,但坊间一直传说他身体不大好。
可没有说他脑子不大好。”
“然后呢?”
“然后那人疯疯癫癫,自称是朕,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四处砍杀,口里说着‘都是你们要害朕’。
那些侍卫见了他,竟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地说‘陛下息怒’,于是我心里开始隐隐觉得,也许这人还真就是杨富山。”
旁边的几个年轻器师也跟着说道:“后来出现了一阵怪声……这些人吓得往无夜宫里面抱头鼠窜,一面喊着‘有鬼!
有鬼!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他们说的是疯话,可是这声音越来越不正常……”
晚照心里一紧,问道:“怪声?什么怪声?”
生墨的声音开始抖:“一开始都是一阵阵的铃声,那声音仿佛是驼铃,我在蜜合的沙漠地区听过。
接着,就出现仿佛许多人用气声在说话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怪异的笑声。”
苍雪心中咯噔一下。
她和苍黄生烟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说话,静静地听他们说下去。
“一开始见不到人影,我们虽然心里害怕,只是跟着他们找了几间里面的屋子躲了起来,哪知……”
说到这里,牙齿上下相击,又说不出话来了。
苍雪等人都听得越来越紧张,又问:“哪知怎样?”
诗魄一脸颓丧不说话,其他几个器师因为恐惧又哭起来了。
苍黄急切地问道:“是不是和这些尸体有关?”
听到这句话,诗魄和其他的器师都露出惊恐的神色:“这些尸体不是我们砍成这样的,也不是蜜合的人砍的。”
“那是谁砍的?”
晚照的心怦怦直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没有见到过。”
诗魄的双手有些震颤,“这个地方好生诡异,自从我们来了之后,总是时不时地听到有许多人在附近窃窃私语,却从没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