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府邸。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十几张凝重而焦虑的面孔。
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烟气,却掩盖不住那股压抑的躁动。
“诸位。”
淳于越将竹简重重拍在案几上,酒盏中的水纹荡开一圈涟漪,
“祭天大典一事,绝不能再退让了!”
年迈的叔孙通捋着花白胡须,眉头紧锁:
“淳于博士,六公子如今势大,连李斯都倒向了他,我们这般贸然行事,只怕……”
“怕什么?”
年轻的博士周青臣拍案而起,眼中燃烧着激愤的火焰,
“礼法乃立国之本!长幼有序,这是圣人之训!若连祭天这等大事都能随意更易,那天下纲常何在?”
角落里,一向谨慎的张苍轻咳一声:
“可陛下对六公子宠爱有加,我们这般直谏…”
“正因为如此,才更要争!”
淳于越猛地站起身,宽大的儒袍袖口扫落了案上的笔架。
“长公子仁德,若连祭天资格都被剥夺,那储君之位…”
他没有说下去。
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未尽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