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平静的湖面,在众人心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诡异的涟漪。
一个刚刚还在骂娘的壮汉,默默地坐了回去,端起一碗酒,闷闷地说道:“阿武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
“是啊……”
另一个逃犯也跟着附和,声音里充满了苦涩,“彪爷虽然狠,虽然不是人,但他妈的讲规矩!跟着他,咱们起码还是个人!现在呢?在人家眼里,咱们连猪狗都不如!”
“最起码,彪爷不会把我们卖了……”
“唉……彪爷在,哪轮得到这帮缅北猴子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
一时间,屋子里的画风变得无比诡异。
这群刚刚才逃出法网的亡命徒,不想着怎么活下去,不想着怎么报仇,反而开始集体怀念起了那个亲手把他们送进深渊的警察卧底。
这很荒诞。
但,这很真实。
因为只有在失去了所有尊严,沦为待宰的牲口时。
他们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曾经被他们视为梦魇的男人,给予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而就在这片诡异的怀旧氛围中,吊脚楼门口,突然传来了两声沉闷的异响。
噗通!
噗通!
那声音,像是两袋沉重的米,被人从货架上推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
屋子里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一个激灵,刚刚还沉浸在回忆中的众人,瞬间回神,齐刷刷地朝着门口看去!
门口负责看守他们的那两名雇佣兵,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去,面朝外,背对屋子,一动不动地靠在门框上,姿势无比怪异。
“喂?怎么了?”一个胆子大的逃犯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无人应答。
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所有人的尾椎骨,悄然爬上后背。
彭奇文瞳孔一缩,他离门口最近,借着屋内昏黄的灯光。
他隐约看到,一丝暗红色的液体,正从其中一名雇佣兵的脖颈处缓缓渗出,顺着门框,蜿蜒而下。
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刚想开口示警。
下一秒,那两道靠在门框上的身影,便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的木偶,软软地向后栽倒,摔进了屋里。
直到这时,众人才骇然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