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郊外的凤凰山,以古窑址闻名。二十年前八月的一场暴雨,冲刷了山体,让考古学家发现了在这里的三座窑址,分别是东汉、西晋和三国时期。
同一地点发现三个不同朝代的窑址,极为罕见,因此它被列为重点文化遗产。
后来,北城文旅局在山脚下新建了一座现代化的柴窑,沿用“凤凰窑”的名字。
后来每年八月都会在这里举办开窑节,借此弘扬陶瓷文化。
每年都会选出一部分优秀的当代陶艺作品,和大师们的作品一起入窑,再由经验丰富的老师傅督烧三天三夜。
今年是凤凰窑建成十周年,开窑节也办得比往年隆重,据说还特意邀请了不少海内外的陶艺大家。
自从毕业后,曲荷就再没有参加过开窑节。
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去了也只能作为一名普通游客挤在人群里,看着别人光彩熠熠,反而会勾起心底的遗憾。
接到周时安电话时,是一天后的晚上。
曲荷刚洗完澡出来,庄别宴就把她的手机递了过来,意味深长说了句:“你邻居哥哥刚才来电话了。”
曲荷没听出他话里隐藏的醋意,只是疑惑周时安怎么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
她接过手机准备回拨过去。
“你帮我接了吗?”她随口一问。
“嗯。我说....你在洗澡。”
曲荷:“……”
正想说他两句,电话已经接通了。
她只好先接起,拿着手机走向客厅,以免打扰到他休息。
卧室里,庄别宴看着她边走边接电话的背影,眼神微微眯起,眸色深沉了几分。
曲荷走到客厅沙发坐下,“喂?时安哥?是有什么事吗?”
周时安:“也没什么大事。上次和你说的开窑节,我老师也会来参加,你如果去的话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
曲荷心下一动,正想说什么,就看到庄别宴走了出来。
他拿着个玻璃杯走向厨房,像是要去接水。
见她看过来,他扬了扬下巴,语气听着自然:“没事,你忙你的,我喝水,不用管我。”
曲荷“嗯”了声。
正打算说话,就听到“哐当”一声脆响。
厨房门口,庄别宴手里的玻璃杯摔在地上,水渍混着玻璃碎片溅开一地。
曲荷吓了一跳,捂着听筒问他,“没事吧?”
“没事,你继续打电话,我会收拾的,你不用管我。”
他弯腰收拾碎片,又去阳台拿了扫把,不紧不慢地开始扫地。
曲荷见他没什么事,继续和周时安说话,“....没事没事,我在听,时安哥你继续说吧..”
她说着话,可是沙沙的扫地声在客厅里的声音存在感太强。
扫着扫着,他就从厨房扫到了客厅。
“抬脚。”
“哦。”
“我扫个地,没事,你不用管我。”
“……”
好不容易扫完地,终于消停了会。
可庄别宴却突然走过来坐在了她旁边。
曲荷给了他一个“你要干嘛”的眼神。
庄别宴:“没事,我找点东西,你不用管我。”
说着,他就弯腰开始在沙发前的茶几下储物柜里翻东西。
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储物柜里的东西都被他拿了出来。
庄别宴的动作幅度很大,睡衣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两个,领口肆意敞开,露出了紧实的肌肉,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暖光色的灯光打在他胸前那片“春光”上,曲荷的目光不受控制被吸引。
她只觉得脸好像有些烫,至于电话那头周时安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