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华沉着脸打开门，正想责骂，可当他待看清来人，脸色当即就白了。

    “文成君？！”墨华猛地回神儿，赶忙行礼，“墨华拜见文成君！在下不知文成君亲临，怠慢了，还望文成君恕罪！”

    他正是从栎阳调往商邑，岂能不认识赵政？

    赵政这才抬了抬眼，嘴角勾了勾：“行了，甭整这套虚礼。”

    他手一摆，直接切入正题，“墨华我问你，楚国那边最近蹦跶得挺欢实吧？”

    “嬴發那老不死的东西，是不是跟楚国搭上线了？”

    墨华左右瞅了瞅，压低嗓门儿，凑近两步：“文成君明察秋毫，这事儿……在下确实摸到了点风声，正愁没机会禀报呢！”

    他咽了口唾沫，将赵政请到主位切了壶茶才道：

    “楚国那边确实有动作，和景舍有关系。”墨华沉声道，“他前几年在郢都对楚王拍胸脯，说什么商於之地是楚国的命根子，肥得流油，必须抢回来。”

    “楚王那老糊涂蛋子，还真信了，将楚国的有罪之人没少往咱商於塞。”

    “而且我们墨家的眼线报上来的，光是这个月，就抓了三拨楚国探子，都是景舍派来的。”

    “关键是，嬴發这老小子还不管，弄的现在商於之地乌烟瘴气的。”

    赵政没吱声，景舍这小子，前几年就开始盘算商於之地了？

    墨华见赵政不说话赶忙又道：“文成君，您是知道的，商於之地对楚国太重要了，北上能威胁我秦国腹地，南边连着楚国的富庶地盘，水路陆路都通。”

    “楚国要是丢了这地儿，等于随时被我秦国威胁，要不景舍那老狗能这么急？”

    话说到这儿，墨华顿了顿，搓了搓手，脸上露出点犹疑：

    “还有一档子事儿……我有些拿不准。”

    他抬眼偷瞄赵政，见他脸色毫无变化才敢接着道：“我们的人，在商於边境晃悠的时候，瞅见个影子……像是景监……”

    赵政闻言猛地一顿，景监？

    不能是他吧……

    墨华赶紧补道：“就是被秦君驱逐出秦国那个景监。这老狗自打滚蛋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谁也不知道他钻哪儿去了。”

    “可前些日子，有兄弟在商於西边的野林子里撞见过一回，那身形，那走路的架势，九成像他。”

    “我们的人立刻跟上，可这老狐狸滑溜得很跟丢了，在下也不敢打包票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