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与他无关。
他简单整理衣袍,一步踏出,站定在卫鞅与杜挚之间。
“君上,”赵政的声音不高,却传遍在场大臣耳中,
“大良造卫鞅锐意变革,所说的策略,皆为富国强兵,一统政令之谋,其心可鉴,其志可嘉。”
“杜挚大夫忧心国本,虑及深远,拳拳之心,亦是为社稷虑。”
赵政说话依旧是那么滴水不漏,他目光迎向嬴渠梁,沉声道:
“强国之路,如同铸一把绝世宝剑。需精铁熔融,千锤百炼,方可得到斩金断玉之剑。”
“若想得所向披靡之神剑,需经最后一道生死关口,入炉重淬,使烈火熊熊,锻其杂质。用冷水浇淋,取其刚硬,此乃脱胎换骨,涅槃重生。”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卫鞅杜挚二人,又道:
“变法强国,即为此涅槃之炉,栎阳旧都,如同旧炉,积灰厚重,炉温难升。”
“咸阳新城,便是新炉,唯有新炉,方能承受这淬火之烈,熔炼之精,炉火之烈,淬火之冷。”
“非大勇毅,大决心不能承受!稍有差池,剑胚或碎裂,或绵软……”
赵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决断力,重重锤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然,惧火畏冷,则神锋永不可得。此炉,开是不开?此火,淬是不淬?此剑,成与不成?”
“全在执锤掌火之人一念之中,执锤者若心意如铁,控火精妙,则神锋出鞘,斩破荆棘,光耀天下。”
“若畏缩不前……和扑通的剑有啥区别?甚至还有反作用。”
话音落下,赵政深揖一礼,退回原位。
杜挚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他想骂赵政奸猾,想斥其助纣为虐。
可赵政字字句句却是冲着嬴渠梁去的,将最终决策踢给了嬴渠梁。
更将迁都赋予了铸剑新炉的神圣光环,他竟找不到一丝反驳赵政的话语。
毕竟反驳赵政,就是在反驳嬴渠梁啊!
卫鞅深深看了赵政一眼,赵政虽保持中立,但本质上还是支持自己变法的。
嬴渠梁双眉微挑,从卫鞅第一条废井田,开阡陌开始,他心底深处压抑许久的火焰就在疯狂躁动。
杜挚那为了维护世族特权的狗叫,更加坚定了嬴渠梁的决心。
卫鞅这三棒子下去,是真打到了世族的七寸,让他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