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镇武司逼得家破人亡的江湖中人,制造针对平民和官府的恐怖袭击!
手段残忍,影响极其恶劣!
更令人头疼的是,血刀门在幽州经营多年,其核心据点如同幽灵,在镇武司浩如烟海的卷宗里,竟无一处明确记载!
他们像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又像鬼魅般来去无踪。
厉无锋本人更是神龙见不见尾。
“血刀门,比不死宗更难缠。”
我缓缓开口,道出了这几日的心得:
“不死宗盘踞一地,虽凶悍,但手段单一。
血刀门则像一张无形的网,深深扎根在幽州的土壤里,与地方势力、甚至官府内部某些人纠缠不清。”
“他们懂得利用矛盾,吸纳仇恨,将自己塑造成某种反抗者的形象,行事更加狠辣,也更难根除。”
李长风深有同感:“以前就听说,血刀门行事诡诈,厉无锋更是枭雄心性,极擅经营。”
杜清远挠挠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葬魂谷要打,血刀门要剿,这曹先生也得抓,千头万绪啊姐夫哥!”
我转过身,神色凛然:“千头万绪,也要一根根理清!
葬魂谷是摆在明面上的靶子,正好拿来练兵、立威、兑现悬赏!
血刀门根基深厚,非一朝一夕可撼动,需徐徐图之,找到其真正命门。”
这个曹先生,他就像扎进肉里的一根毒刺,虽然小,却最是烦人,也最容易让我们分神。
既然他主动跳出来,还留下了尾巴,那就先拿他开刀!
我让李长风动用他在青幽的旧日关系网,特别是消息灵通的偏门朋友,打听这个曹先生。
此人能指挥血刀门外围爪牙,又能在镇武司眼皮底下搞风搞雨,绝非无名之辈。
必有根脚可寻!
“清远,你懂毒理,你和秦炼暗中查访幽州城内所有能弄到冰火缠毒药的地方!
药铺、黑市、甚至暗地里接脏活的江湖郎中,一个都别放过!
特别是近期有谁大量购入过北地乌头和南疆血藤!
给我挖出这条毒蛇的踪迹!”
“明白!”
杜清远眼冒精光:“冰火缠难制,两种主材必是分开购入再秘密调配!
分开查流向更容易现问题!”
……
杜清远和李长风领命而去,公署内暂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炭火偶尔出的噼啪声。
我坐在冰冷的官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幽州数日,从鹰愁涧伏击到城门立威,从醉仙楼斗酒到开箱认尸,再到今日议事堂的整肃……
看似步步为营,实则处处被动!
血刀门在暗处不断出招,镇武司内部掣肘不断,连那个身份不明的曹先生也敢跳出来兴风作浪!
局面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浑水,各方势力在其中搅动。
而我,这个名义上的幽州主簿,却像被无数根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着,疲于应付。
光等着他们出招,我来拆招,只会被拖入无休止的消耗。
必须主动出击,打乱他们的节奏,找到撬动整个僵局的那个支点!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
我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堆积如山的卷宗架前,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分门别类的标签。
“王碌!”
我扬声喊道。
几乎是话音刚落,王碌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他似乎一直候在附近。
“大人有何吩咐?”
“怎么找不到幽州阴家的卷宗?”
王碌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恍然,随即又有些为难,“阴家……情况特殊。
他们的卷宗,不在我们幽州监的管辖范围之内。”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