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吼！

（走啊！

）”

“我走不了……”

顾泠鸢满眼泪水，她真的没有力气了。

方才能够打起精神，说话也不再有气无力的，可能，就是回光返照了吧。

“老公，我很幸运遇到了你。”

“你第一次向我告白的时候，我很慌张，很激动，很欣喜，你不知道，我只是愣住了，你却跑了，你不知道，我的心跳的级快的。”

“我被留下来打扫卫生那天，其他几个同学都跑了，就把我一个剩在教室里，还好有你帮我，要不然我回家就得天黑了。

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小时候我很怕黑的，还好有你陪伴。”

“老娘在我们正上方吧，为难老人家了，我们也真任性，竟然把孩子托孤给她。

咱俩真不是东西。”

“拍婚纱照啊，影楼还不是你选的，就听信人家小传单的，图便宜拉着我去拍，结果我没觉得啥你自己不高兴了，拍起照来拉着个脸，你看看咱们床头，你拉着的那张老驴脸，难看死了。”

“还好有你，一生足矣。”

“老公……”

“我爱你！”

顾泠鸢东说一句，西扯一句，拼拼凑凑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完，一口咬破手指，将手掌拍在了地上那摊黏稠的污血上。

“所以，即便是丧尸，也让我陪你一起吧。”

顾泠鸢笑着，全身血管瞬间鼓起，本就白皙的皮肤开始出现死亡的腐朽灰白，眼珠抖动，逐渐变白。

“吼！

（那就一起！

有你足矣！

）”

远处，古可随意的坐在一节车厢的车顶。

“吼？（这就是凄美的爱情吗？）”

“吼！

（真没意思！

）”

古可挪开视线，动她刚掌握的度系异能，开始快的清洗周围残留的丧尸，她要快成长起来，她也要这么站在简希身前，保护自己心中的那道光。

不久之后……

“吼？（老婆？）”

“吼？（老公？）”

“吼！

（还好！

我还记得你！

）”

“吼！

（还好！

我还记得你！

）”

两只丧尸同时吼了两声，释放着独属于他们的喜悦。

“吼！”

“吼！”

……

车厢丧声吼不住，诉说夫妻相思故。

一直持续了好久，好久好久。

叮叮叮叮——

头顶的破窗掉下来了两粒特别特别小的红色水晶状的东西。

“吼吼吼。

（每人一颗吃了它，以后跟着我吧。

）”

古可讶然，竟然变成了丧尸还这么腻在一起，是保留了意识吗？

许清和顾泠鸢几次三番遇到古可，都没有在对方身上感受到明显的恶意。

但是现在面对她时，属于丧尸的本能让他们感觉，头顶上那只丧尸是比他们更高阶的存在。

但并没有恶意，反而感觉对方还……有点羡慕？

小鸢……应该和对方差不多一样大吧？

他们并不知道，古可从小过的就是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以至于已经十八了，身材却矮小瘦弱，如同十四五岁的小女孩。

看这个丧尸身上穿着的，破破烂烂满是补丁的衣服，恐怕拍摄贫困年间剧情的剧组道具师，都找不出如此破烂的服装吧？

看上去，是个可怜人呢。

“吼？（可以让我抱抱你吗？）”

顾泠鸢询问，“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