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熟但信誉不佳的米行、牲口行,虚开采购数量和金额的票据,套取现金。
如此一番操作下来,一部分贪墨的银钱流入了王管事口袋,更大的一部分,则被柳承宗拿去填了赌债的窟窿。
他只拿出极小一部分,孝敬给陈弘,美其名曰“辛苦费”,并不断吹嘘“节省”了多少开支,事情办得多么顺利。
陈弘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又听到柳承宗的吹嘘,最初的那点不安也逐渐被侥幸心理取代。
数日后,这批问题重重的“军需”终于备齐。
看着那堆掺杂着沙土的陈米、几匹无精打采的老马和一堆散发着些许霉味的草料被装车,连负责押运的钱庄伙计都暗自摇头,但碍于王管事的淫威,无人敢多言。
数日后,一支由永盛钱庄伙计押送的车队,晃晃悠悠地抵达了城外的江宁卫所驻地。
辕门外,哨兵验过文书,挥手放行。
负责接收这批粮草的,是一位姓秦的校尉。他约莫三十五六年纪,面色黝黑,身材魁梧,穿着一身半旧的制式皮甲,腰挎战刀,一看便是久经行伍之人。
他正为开拔在即,军需却迟迟未齐而心烦,见到车队到来,脸色稍霁,带着几名亲兵便迎了上去。
“永盛钱庄送粮草?”秦校尉声如洪钟。
钱庄带队的是王管事,他此刻心里发虚,但面上却强装镇定,点头哈腰地递上文书:“正是正是,军爷辛苦,这是敝号承运的粮草,请您验看。”
秦校尉嗯了一声,接过文书粗略一扫,便大步走向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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