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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之王,圣赫克托耳。
“先祖……”
伊芙下意识地想要行礼,却被对方挥手制止。
“在这里,我只有一个身份。”
赫克托耳站起身,铃铛叮当作响:“‘乐园’的看守。”
“这个从第二纪元开始,每一任执政巫王都必须承担的职责。”
“看管这些,曾经辉煌、如今疯癫的囚徒们。”
祂的目光扫过走廊两侧的牢房,眼中罕见流露出忧郁的情绪:
“你知道吗?这里关押的,都是黯日级和以上的巫师。”
“有不少大巫师,以及顶尖大巫师,甚至……”
祂叹了一口气:
“有一位,曾经距离‘巫王’只有半步之遥。”
伊芙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黯日级和以上的巫师,在外界已然是绝对的上位者。
可在这里,他们全都沦为了囚徒。
赫克托耳的声音变得低沉: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在冥想中链接了域外的可怕存在,灵魂被不可名状之物侵蚀;
有的,则是在深渊第九层以下探索时,暴露在混沌辐射中太久,理智逐渐崩解;
还有的,是在追求力量的过程中,使用了禁忌的技术,代价就是自我的消散……”
“无论原因如何,结果都一样。”
“他们疯了。”
伊芙感到喉咙发紧:“疯了……这就是他们的罪?”
“‘罪’?”赫克托耳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孩子,你还是太天真了。”
祂转过身,那双疲惫的眼睛直视着伊芙:
“这里有三分之一的囚徒,确实是因为精神污染而疯癫,无法治愈,危害太大,只能封印。”
“但另外三分之二……”
祂的声音,变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他们的‘罪’,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质疑了不该质疑的真理,或者阻碍了不该阻碍的‘大局’。”
伊芙瞪大了眼睛:“您是说……”
“我是说,有些人被关在这里,不是因为他们疯了。”
赫克托耳的声音冷得像冰:“而是因为有人需要让他们看起来疯了。”
“在这个世界上,把一个清醒的人变成疯子,远比治愈一个疯子要容易得多。”
“尤其是当下令的人,站在权力的最顶端时。”
祂走向走廊深处,示意伊芙跟上:
“你知道,为什么四位魔神从不治愈这些囚徒吗?
为什么他们明明拥有足以重塑宇宙的力量,却让这些曾经的天才在这里腐朽?”
“因为……”伊芙试探性地说:
“治愈他们,就意味着承认当初的自己是错的?”
“聪明。”赫克托耳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你看,连你这个刚晋升的小丫头都能想明白的道理,那些活了无数纪元的‘神’会不明白?”
“可他们选择了沉默。”
“因为承认错误的代价,远比维持一个谎言要大得多。”
走廊两侧的牢房在他们身边延伸。
每一间都是一个破碎的故事,一段被掩埋的历史。
“而你的考验……”赫克托耳停在第一间牢房前:
“就是走进这些‘梦境’,尝试与他们对话。”
“我不要求你治愈他们——那几乎不可能。”
“我只要求你,在不被他们的疯狂或绝望同化的前提下,理解他们的处境。”
“然后……”
祂的声音变得极其疲惫:
“用你自己的方式,给予他们哪怕只是片刻的,真实的慰藉。”
“哪怕这种慰藉,最终也会变成谎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