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上前一步,目光直视着陆老夫人。
“祖母有所不知,夫君这辅之位,看着风光,其实背后有不知多少人盯着他呢。
他们就盼着他出错。
若是因为陆表叔徇私,被人参奏一本,说他包庇亲属,无视律法,轻则丢官,重则可能连累整个陆家!
祖母,您当真要为了陆表叔,断送夫君的仕途吗?”
陆老夫人张了张嘴,想火,却找不到半分反驳的理由。
苏杳把小事直接提到了陆怀瑾的仕途,又提到陆家的兴荣……这分明就是堵死了她所有的借口。
明明她只是想保下陆忠,顺便再拿捏苏杳一把,怎么就被说成了害陆怀瑾?
陆怀瑾可是她的亲孙子,她又怎么会害他!
陆老夫人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屋里头瞬间安静下来,陆初尧看着这情景,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他向前一步。
“老祖宗,阿杳也是担心爹。
她话说得直了些,您别往心里去。”
陆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知道今天再怎么说,苏杳也不会松口,反而会让自己下不来台。
她狠狠瞪了苏杳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罢了,罢了!
这事我看你们也不愿帮忙,我也指望不上你们。
等怀瑾回来,我自己跟他说去!”
她站起身,拂袖往内室走去,留下满室尴尬。
苏杳和陆初尧一块出了老太太的院子。
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暖得人心里松。
陆初尧看着身边从容走着的苏杳,忍不住感慨:“阿杳,我怎么觉得你如今好像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是更像咱们陆家的当家主母了。
刚才在屋里,你跟老祖宗说话时,又冷静又有主意。
换做以前,你说不定早就被老祖宗的眼泪劝住了。”
“初尧,我们都长大了。”
苏杳淡淡一笑。
“何况我现在都是做娘的人了。
怎么还能像以前那样分不清轻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夫君教过我,该硬气的时候,一点都不能软。”
两人并肩走在长廊上,陆初尧想起老夫人刚才要求放了陆忠的要求,还是有些担心。
“那你说,爹会不会同意老祖宗的话?”
苏杳笃定地摇头。
“定然不会。
你爹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他最讨厌的就是徇私枉法,何况当初他就不想跟陆忠一家牵扯太多。”
“其实陆忠夫妻早就不是第一次做这种贪小便宜的事了。
夫君说过,前几年他们就借着陆家的名义在外头收过商户的好处。
被他现后,为了顾及老祖宗的面子,才私下里压了下来,没送官也没声张。
没想到他们死性不改,这次竟胆大包天到参与陷害我。”
“原来是这样!”
陆初尧恍然大悟。
他只猜到是陆忠贪财,却没想到还有这档子旧事。
“这没想到,那陆忠还是个惯犯。
可万一老祖宗执意要保陆忠,跟爹闹起来怎么办?”
“夫君自有办法。”
“我怕爹为难,毕竟老祖宗是长辈。”
“依我看,他到时候说不定会让老祖宗自己做选择。
是继续留在京城安享晚年,还是非要保下陆忠,跟他对着干。”
“老祖宗那么看重自己在陆家的地位,肯定会选前者。”
苏杳微微颔。
“你说的没错,爹最会拿捏人的心思了,这做法还真像他能想出来的。
阿杳,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了解爹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