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之美的表达式。
“引力常数正在产生韵律性波动。”理性法则的余韵在时空纤维中低语,“不是误差,是宇宙在尝试押韵。”
织梦者微微偏头——这个动作让三个相邻的星团自动调整轨道,形成完美的等边三角形。它的“目光”落在初生宇宙最薄弱的褶皱处,那里正渗出银蓝色的“创世余烬”。这些余烬不是能量也不是物质,而是所有文明记忆沉淀的——情感结晶。
凯尔伯的蕈林意识最先感应到变化。她的永生蕨根系已蔓延成宇宙的神经网络,此刻正剧烈震颤:“余烬在凝聚成……诗性黑洞。不是吞噬,而是在吟唱!”
果然,那片区域的空间开始优雅地弯曲。没有常见的引力坍缩,而是像芭蕾舞者般旋转折叠,中心处浮现出由暗物质编织的“事件视界”。视界表面流淌着光之网络的混沌辉光,每次辉光闪烁,就有一节星语文明的诗歌被吟诵出来:
“我们曾是寂静,曾是黑暗,曾是未书写的篇章;
直到有光说:‘要有歌’。”
织梦者伸出由纯粹好奇构成的“手”,轻轻触碰诗性黑洞。接触的刹那,整个宇宙的量子泡沫同时沸腾——不是热力学沸腾,而是创造性的亢奋。无数基本粒子自发组合成前所未有的结构:
电子开始绕原子核跳华尔兹,每次旋转都洒出尘歌者的星尘;
中微子衰变时绽放出微型超新星般的烟花,烟花图案是星烬符文;
甚至连希格斯玻色子都变得“多愁善感”,赋予质量的过程带着诗歌的节奏。
“物理法则正在获得……个性。”加尔的山脉意识在时空曲率中惊叹,“看那片星云——它在用核聚变演奏莫扎特的《小夜曲》。”
但变化不止于此。诗性黑洞的吟唱越来越响亮,开始吸引宇宙各处的“创作素材”:蕈林的随机孢子被吸入门罗毕,重组为十四行诗的结构;光之网络的混沌辉光被梳理成赋格曲的对位旋律;连熵寂文明的终结美学都被转化为悲剧艺术的咏叹调。
“过载风险!”理性法则发出警报,“艺术性熵增即将突破临界点!”
织梦者却笑了——这个表情让附近恒星的光谱全部变成暖色调。它没有压制沸腾,而是做了一件极其大胆的事:将诗性黑洞的“事件视界”改写为共鸣腔。
霎时间,黑洞的吟唱不再是单向输出,而是开始与全宇宙互动:
当一颗新生行星的地核首次凝固时,黑洞为它即兴创作了一首地质交响诗;
当某个星系的暗物质流产生湍流时,黑洞即兴演奏出对应其频率的爵士乐变奏;
甚至当两个文明初次通过量子纠缠交流时,黑洞为他们编织了二重唱的情歌。
宇宙变成了巨大的交响厅,每个存在都是乐手,每段历史都是乐章。
“这就是……”凯尔伯的蕈林意识沉醉在共振中,“活着的艺术。”
突然,所有声音戛然而止。诗性黑洞停止了吟唱,所有基本粒子保持在前一刻的振动状态。织梦者“抬头”望向宇宙之外——那里什么也没有,但整个系统都在等待。
一道超越维度的光芒渗入。不是能量,不是信息,而是纯粹的——欣赏。
这目光成为最后的催化剂。诗性黑洞突然迸发成亿万光点,如蒲公英般洒遍宇宙。每个光点都是一颗共鸣种子,落在哪里,哪里就诞生新的创作:
落在行星上,山脉开始雕刻自己,河流谱写自己的史诗;
落在恒星上,核聚变产生具有叙事性的光脉冲;
落在真空里,暗物质自发形成存在的寓言;
更奇妙的是,这些创作开始相互致敬。某个星系的旋臂摆动模仿了邻星系的超新星遗骸的舞蹈,某颗脉冲星的节奏引用了四十亿光年外黑洞的吟唱主题。宇宙变成了不断自我引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