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的喧嚣沉寂下去,唯有皇城禁军的缇骑在暗夜里穿梭,追查着曲江刺杀的血腥残局。
东方即白对此浑水乐见其成。
汴京越乱,他的并州棋局便越能出其不意!
曲江宴仓促收场,张科焦头烂额地安抚受惊的进士们。
殿试在即,若这些“国之栋梁”留下阴影,那可真要出大事了。
城西别院,幽静偏僻。
时丙独自伫立在他和谢归鸿曾经短暂安住过的旧房前院。
明月高悬,清辉如练,落在他身上,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寒冰。明月自当悬于九天,他又何必徒劳奢求?那不是他的月亮,却曾照过他身上。
直到后半夜更深露重。
院墙“咚”的一声闷响!
一个身影笨拙地跌落下来,狼狈地摔在冻硬的泥地上。
谢归鸿挣扎着爬起,拍打掉身上的尘土和枯草,脸上带着擦伤,衣袍也染了污渍。
时丙眉头紧锁:“你……这是……”
“不碍事,”谢归鸿喘着气,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府里看守甚严,只能翻墙出来了……就是太想你……”
时丙转过脸,不再看他期待的目光,他声音比夜露更冷:“说吧,你和三皇子究竟如何牵扯上的?今晚我尚能听你辩解,过了今夜……未必再有此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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