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心理防线极高。」

    「他就像一只刺猬，看似慵懒地晒着太阳，但每一根刺都早已对准了靠近的任何人。」

    锺梦瑶顿了顿，回忆着沙滩上那双清澈又疏离的眼睛。

    「我认为我的伪装，大概在第一眼就被他看穿了。」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划定边界。什麽爱情是价值交换，什麽需要保持距离……我总感觉那不是说给我听的，是说给咱们听的。」

    「我认为他应该知道我们的存在。」

    这是结论？

    锺梦瑶补充道：「但很奇怪，他的生理反应骗不了人。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外形条件非常欣赏，甚至可以说是……渴望。」

    「一个对美色有正常欲望，但又能用绝对理智压制欲望的年轻人。」

    「这意味着，他有远超他这个年龄段的自控力，以及一个必须让他保持最高警惕的秘密。」

    李卫国缓缓将烟放在菸灰缸里，没有说话。

    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他才开口，声音沉稳如山：「你觉得，他是哪一种人？」

    「是对我们抱有敌意，还是……身不由己？」

    「不知道。」锺梦瑶的声音有些低落，「但我个人倾向于后者，我和他讨论祖国的时候，他对这片土地的喜爱和敬意可不像是伪装。」

    「只是这份敬意，同样被他划在了边界线之外了。」

    「领导，爱国怎麽能待价而沽啊？那家伙不对劲！他绝对非常自私！」

    「有些事情不是要看他说什麽，而是要做什麽的。迄今为止，他可能是因为不得已的苦衷和我们保持距离的。」

    「领导，我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不对劲！」

    「直觉往往会欺骗自己，辛苦你了，小锺，别多想了！你啊……还太嫩。」李卫国语气缓和下来，「这个任务暂时中止，给你批一周假，好好放松一下。三个月没休息，弦绷得太紧容易断。」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压抑不住的欢呼，随即又变回了干练的声线：「是！谢谢领导！」

    挂断电话，李卫国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

    他拿起桌上那份关于林立的丶薄薄的档案，上面有林立各类信息。

    「警惕我们，却又对祖国怀有敬意……」

    「渴望美色，有着男人的通病，不过能抽离出来……」

    「嘴上说冷酷现实，行动上却非常感性，滴水不漏啊！」

    李卫国忽然笑了，他按下了桌上的内部通话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