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为什么不管到了哪里,自己面对的都是这样一副一个小女人被一群黑人大汉围着看的场景啊!
“太守大人,您……您说什么?”
吴尚见他还不老实交代,便毫不在意的分析着拆了起来:
“云中府有五万铁骑,更有无数百姓官吏,乌古想吞并云中,哪里有那么容易?没有数月乃至半年时间,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老夫若是他,必定会先派兵截住朔方、代郡、真定和幽州方向的援兵,让云中和九原孤立无援,再徐徐图之。
他知道老夫镇守代郡,却并不派兵来阻,而是遣你来行苦肉计骗我出城。想来是忌惮老夫名声,知我不好相与,想要用计赚杀老夫,再攻下雁门关,好阻拦我大郑兵马北上救援云中。”
梁宝连忙跪下来大声喊冤:“冤枉啊大人!小人真是舍了命去才死里逃生赶回来报信的!绝无一句虚假!”
吴尚大马金刀的坐在手下搬来的凳子上,冷笑着看向跪地求饶的梁宝:“乌古若要兵围云中,必定计划周密,绝不会叫一人走脱。散出去的信使、斥候、探马皆是有去无回,为何独独就回来了你一人?
再者,你言语之间漏洞百出,只说到了外围便被追杀,如何知晓云中府被围的水泄不通?况且眼神飘忽闪烁,只是急着叫老夫去驰援云中,量你一介小卒,如何敢建言老夫军机行伍大事?必是有人背后唆使言说!”
啊这……
梁宝被怼的哑口无言,心里又急又慌,憋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怎么狡辩,最后只能绝望的问道:“既……既然大人已经看穿了,又为何还……”
吴尚眯起眼睛,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颇有一副廉颇未老、尚能一战的霸气姿态——
“乌古想安心攻打云中府,必然要先剪除老夫,否则便会束手束脚,左右难顾。可老夫又何尝不想以身作饵,拖延夷贼心力,好为朝廷大军争取时间?
况且,老夫和手底下的这些部曲可不是什么任他拿捏的泥人,他以为他吞并了那些势微力衰的部落,就能轻松击败老夫了吗?哼哼~~”
梁宝心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既绝望又无语。
不是,你们俩神仙都明着牌打了,那还把我这小鬼夹在中间干嘛?
合着我就非得死呗?
吴尚部休整到天亮时分,外出的斥候回来了,报告说陈家谷东北方向出现了大量阻卜骑兵,规模不下三万,具体人数正在核查。
眼见梁宝已经没有作用了,吴尚大手一挥,就让手下将士送他去见了太奶,然后立刻组织兵马准备迎战。
他先是叫三千骑兵藏进陈家谷的山谷之中,躲在山凹凹里埋伏下来,人伏马跪,衔枚套笼,静静的在大雪之中等待。
做完了这一切后,他亲自率领剩下的两千人马正面迎着阻卜骑兵而去,双方在陈家谷村外的平原上短兵相接。
这次带队的,是乌古本古。
黑色狼旗在皑皑白雪中十分醒目,牛头骨的装饰更是平添几分神秘和冷酷之意,褐、灰、白、红、棕、黑等各色马匹背上,是成排的草原骑兵,他们戴着毡帽,被用兔、羊、牛、狼、熊等动物的毛发装饰填充的皮甲裹得严严实实。
弯刀明晃晃如同水中波浪,后背和马脖子里的羽箭就像田野中的棉花一样密密麻麻。阻卜统一了军队的制服、武器和建制,既有游牧民族的勇猛无畏,也有农耕文明的纪律严明,已经是战斗力很强的战争机器了。
望着一箭之地外须发皆白、披风迎风飞舞的吴尚,乌古同样也不禁生出感慨之意和惜才之情,真是老当益壮、雄风依旧啊!
“吴老令公,久仰了~”
“下官见过可汗,不知可汗率兵抵近边关,又亲自前来叫住下官,有何吩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