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以后见到他,要像见到我一样,有求必应、有令必遵,违令者,军法从事!”
满堂之人神色一凛,立刻挺起胸膛目不斜视,异口同声的回答道:“遵命!”
“坐坐坐~”
王臣鹤将凌晨按倒在主位座椅上后,自己在他旁边也坐了下来,屋内众人这才齐齐落座,面色轻松的看向凌晨。
但下一刻,他们的心又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凌晨双手枕在桌面上,十指相扣抵住嘴唇和鼻尖,慵懒的扫视了一圈众人后,笑着向身边的王臣鹤问道:
“大哥,想必你也应该清楚陛下派我来的目的吧?那咱们就先公后私。说说吧,是谁的营中发生了哗变,什么原因导致的?”
王臣鹤笑容一顿,低下头看向桌面,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但很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开心和从容了。
“是这样,出事的是洪将军的部曲,士兵多为徐州籍。至于原因么……”
凌晨打断王臣鹤的支支吾吾,转头看向众人:“没事大哥,我来问。洪将军是哪位?站起来我看一眼。”
他话音刚落,坐在下方的一名个头偏矮、虎背熊腰、挺着将军肚的壮实汉子站了起来,满脸的愤懑与委屈,胸口和双肩还一起一伏的,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被气的。
“殿帅,您可得为末将等做主啊,整个行营正在为国家讨伐不臣,前线都已经交锋了,将士们不怕死、不怕累,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这没说的!
可有些无耻小人,却在背后贪墨物资军费、克扣延缓棉衣和炭火的发放,让我们在这么冷的天气里挨冻入睡、穿着单薄的军服作战吗?”
凌晨点着头认真听完后,看向一旁的王臣鹤:“大哥,这位洪将军说的……”
王臣鹤抿着嘴叹了一口气,点着头说道:“确有此事。”
好,好得很。
贪污腐败贪到军营里来了,还是在伐唐南征的关键阶段,那难怪军营之中的士兵会哗变呢,换了我我也闹!
老子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替你玩命呢,你给我整这些?没转头攮你一刀已经算是好的了!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大聪明这么牛逼,敢如此堂而皇之的趴在军队身上吸血。
“那,负责东南行营棉衣和炭火供给的,是哪位同僚呢?站起来让我瞅瞅。”
说这话的时候,凌晨的语气已经冷了下来,屋子里热烈的气氛消失不见,空气中的温度骤降了几个点。
众人齐齐看向坐在王臣鹤旁边的那个看起来还不到四十岁的青年人。
凌晨也笑眯眯的看向他。
“回……回殿帅,下官……下官姓吴名贵,是……是负军需的官吏……”
凌晨摇着头对他说道:“不~对~看你这哆哆嗦嗦的样子,就知道你没这个胆子,敢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如果真的是你的话,洪将军底下的那帮士兵们早就剁了你的脑袋挂到营旗杆上了。”
说罢,凌晨看向身边低着头的王臣鹤:“这幕后主使,可是跟大哥有些渊源?”
王臣鹤眉头微皱,张了张嘴后,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是……是我妻弟。”
嗯?
你的妻弟?
那不就是钟莺嫂子的……弟弟么?!
啊,想起来了,不就是那个在临沂不给韩登面子,死也要保住家里罪犯的钟鸣嘛~
“他人现在在哪里?”
“回……回即墨了。”
凌晨听到这句话后,也皱起了眉头。
思索片刻后,他转身朝着堂内众人笑道:“接风洗尘就免了,我这人最不喜欢热闹,诸位见也见过了,都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洪将军你别走,去门外稍等我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