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凌晨这才和解二一起坐下,听妇人抹着泪说起缘由。
妇人姓王名菱,是上庸府人。一年前,她老公踏上前往汴京考公考研的道路,夫妻二人约定无论有没有考取功名,他都会在夏初回家。
结果这一等,就是寒来暑往的一载春秋。
到了约定的日子不见丈夫回来,王菱就已经生出了沿着上京的路寻找的心思。奈何身上没有盘缠,加上婆婆眼睛瞎了行动不便,没有生活自理能力,只能作罢。
也许是丈夫有什么事耽搁了也说不定。
于是她就在家乡一个人打三份工,准备攒够钱后把老母和孩子寄养在邻人家中,给人家付点托养费,再给些粮食,然后自己千里寻夫。
结果婆婆见儿子很久都没有回来,还以为现在的大郑跟当初的先周乱世一样,儿子一定是被山贼土匪给杀害了,刨心挖肝泡了酒,成了横尸外地的孤魂野鬼。
王菱无奈至极,劝说婆婆不要乱想,可老人家是又固执又伤心,坚持认为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儿媳妇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怕自己承受不住所以就一直不肯说。
于是,她就抱着固执的己见整日伤心落泪,最终一病不起,一命呜呼了。
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埋葬了婆婆之后,王菱将家里的地拜托给别人帮忙照看,跟村正要了一纸路引,带上女儿就出发了。
有婆婆在的话还能把孩子寄在别人家中,如果只有孩子一个人的话那可不行,转头就给你放转转上回收了。你要是问起,人家说你的孩子自己出门走丢了,你能咋办?
母女俩这一路上没少受罪,还好现在的大郑自从凌晨离京出游之后,掀起了一阵扫黑除恶的治安风暴,各地基层环境非常好,不然她们还真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饶是如此,母女俩也受了不少罪,布鞋都磨破了两双,这期间孩子还淋雨发烧了,折腾了好久,差点没缓过来。
终于,历尽千辛万苦,她们来到了帝都汴梁。
结果却等来了这么一个结果,丈夫娶了别人,还是自己远远惹不起的顶级白富美、天家贵女。
这也得亏是还有个女儿,要不然凌晨估计王菱离开郡公府大门后,转身就漂在旁边的金明河上了。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但还有一丢丢的希望——
万一重名了呢?
万一是她老公考中之后,被人冒名顶替了名额捏?都是有可能的嘛~
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事关天家颜面,也不好直接去问去查。凌晨思索了一下后,模糊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戏里桥段,感觉基本可以套用。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呀~
这事儿放到现代,根本不叫个事儿,净身出户加离婚,反手再给他一个重婚罪附魔标记,踩缝纫机去吧~
可这是在大郑,对于王菱来说,这件事不亚于地球爆炸!家里没了顶梁柱,母女俩孤苦无依,这是现实问题;枕边人睡在了别人的床上,原配变小三,这是情感问题。
还是先周好啊!大家都在忙着盘算怎么活到明天,根本没空去想、去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王姑娘,你先别急着难过,听我说完。”凌晨从一旁拿起挂在木架子上的手帕,递给已经湿了双袖的王菱后,朝着解二扬了扬下巴。解二立刻点头起身,走出屋外守在门口,防止隔墙有耳。
“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你的相公在我府上,想必你也不会说,他也不会留下踪迹。
现在的问题是,去年的新科状元确实是叫姬仁孝,他已经是汝南帝姬的驸马了。哎汝南帝姬你知道吧?她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小女儿。
此事关乎天家颜面,你不能随便就哭或者到处乱说,万一弄错了,诽谤当朝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