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修养身体。等到去除病疾,再战不迟。”
温茂闻言后,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之色,这次没能成功,下次还有机会吗?
郑国已经在北方彻底肃清了边患,西蜀那边也快要平定牂牁蛮了,等自己身体养好的时候,郑国的蓝条和血量估计也回满了。
再想进取,难如登天。
唉……
人生之艰难,就像那不息之长河,虽有东去大海之志,却流程缓慢,征程多艰。然,江河水总有入海之时,而人生之志,却常常难以实现,令人抱憾终身。
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后,温茂打起精神看向韩彦奉,仔仔细细的对他嘱托起来——
“冯延沉稳谨慎、绵里藏针,王臣鹤精通韬略、变化多端。我走之后,你要依托庐州城高墙深之坚、巢湖水宽河广之便,任他八面来风,我自岿然不动,千万不要轻率急躁,出城接战。
等到他们粮食物资快要耗尽的时候,自己就会退却。到时候你再趁势追击掩杀,先取六安,再夺定远,徐徐图进,最后进兵寿县。千万不能操之过急,以免中了他们的埋伏,这样一来,我们在淮南就能站稳脚跟了。”
韩彦奉点着头说道:“太尉放心,我记下了。”
闭上眼睛点了点头,顺带歇息了一会后,温茂又缓缓扭头看向立在屋子里的诸将:
“尚书大人新到前营,诸公要尽心辅佐,多加提醒,把自己了解的情况都据实告知他,将帅齐心,共保我江南子弟用命换来的战果。
在战场上要奋力先前,不可贪生怕死。在营校中要体恤士卒,不可轻易打骂。如遇敌来,当竭力死战、以报皇恩,如敌退还,当主动出击、开疆拓土。”
在场的许多人眼眶已经泛了红,纷纷悲切的忍着泪水,低头抱拳道:“末将(下官)遵命!”
郑军猛攻庐州不下,便退到北边驻扎,但庐州周围还是会有散骑游勇、斥候探马,大后方也会时不时的刷新几队小股骑兵。
鉴于此等情况,为了太尉的安保考虑,徐京亲率三千徽州军将护他送到了长江边上,登上了朝廷来接的官船。
江月从东山顶上升起,朦胧的水雾模糊了岸边徽州军的身影,天气清寒,星光依稀可见。
温茂拄着拐杖,肩上披着披风,在两个军士的搀扶下立在船边,望着两岸的深山沟壑都快速掠过,宽大的官船在浩瀚的长江中犹如一片渺小的树叶,无根飘零。
有寒鸦“嘎嘎”叫着,从船顶上空飞过,两岸山崖陡峭,树影重重,堆叠交错。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浪。
温茂立在甲板上静静的伫立着,身影随官船渐行渐远。
马蹄扬尘风变色,呼啸绕长戈。
疆土不懂分与合,只叹人心隔。
黄沙随风各奔走,人世又如何?
光阴不解苍生愿,谁来论功过。
新城起旧城破,守的住什么……
——
送走了温茂以后,大唐兵部尚书、江淮行军总管韩彦奉,手执唐主御赐铁如意,正式接管长江以北的所有唐国军队,开启了自己的人生新篇章。
这个人混迹政坛、揣测人心、结党营私以及变着花享乐的本事绝对是一等一的,不然也不可能在乱象频出的唐国朝堂混到兵部尚书的高位。
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强迫症,或者说梦想。
都干到兵部尚书了,不摇着羽扇谈兵论霸一番,总归是不圆满的。兵部尚书不带兵打仗,那还叫兵部尚书吗?更何况他的偶像还是诸葛亮。
老夫要出将入相!
有梦想是好的,人应该有梦想,如果没有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但他的军事指挥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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