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靴。威仪堂堂、笑意盈盈的从门内走出。
凌晨穿着一身黑衣,边角织着银丝纹饰,头戴白冠玉钗,嘴角微微扬起,斜视着满殿诸公,毫不掩饰张扬之姿。
何关将手按在金刀握柄上,护腕上的反光闪闪发亮,雄壮的身躯配上威武的铠甲,整个人都带着一股熊罡之气。
众臣齐齐起身,纷纷拜倒在地:“参见陛下~~”
“哈哈哈~~好!好!好!今日乃是私宴,众爱卿平身,不必拘束,尽可开怀畅饮!”文训伸手作虚扶状,随即便向前走去。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上主位,而是来到了下方五位藩王所在的酒桌前。
皇帝陛下上下打量了应开疆一眼后,辽东王跟个憨厚小子一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下一刻,文训冷不丁的反手一手背拍在了他的小肚子上。
“胖了,也老了。”
“陛下还是那样清瘦。”
全国总决赛的团战发起者和最终赢家,就这样面对面的站在对方跟前,在场众人无不屏气凝息、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凌晨都没有例外。
这一幕场景太梦幻了,实在有些不真实,可此刻,它就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世人眼中。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整个大殿几百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和张杰演唱会上的“假人挑战”、利普·加拉格在大学碰到的“快闪活动”一毛一样。
只有立在不远处柱子下的史官毫无艺术细胞和团队意识,仍旧面无表情的在小本子上不停挥舞着手中的小楷毛笔。
重重的拍了拍应开疆的肩膀后,文训满意的看着他点了点头,便将目光移向了其他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连应开疆都没事,难道我们会有事吗?
今天,放开了吃喝!!
文训:“你年纪比朕大,又车马颠簸,这一路上属实是辛苦了。”
云南王段卓义:“老臣撑着这口气不肯死,就是等着喝陛下一口酒,如今得见天颜、此生无憾了~”
文训:“见过文斌了吗?那孩子在工部做的很不错。”
西夏王李遗景:“臣来时,他在西城门等候迎接,多亏了陛下调教点拨,确实比以前成熟很多。”
文训:“朕听说你常年跨鞍,得了老寒腿?阴雨天有影响吗?”
云中王申屠明光:“劳陛下挂念,人一老,身体出问题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下雨还是会有些感觉,不过多熏艾草,还能勉强缓解。”
文训:“洪进在岭南的表现,朕都听说了,南方水师,以后还要靠他来发扬光大,宣威南洋。”
清泉节度使陈瑾:“犬子拙劣,侥幸得建寸功,竟然传入圣听,实在是令臣汗颜。”
和五位藩王简单寒暄了几句后,文训又来到了四位都部署面前,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后,将目光停留在王臣鹤的身上。
“你妻兄的事……法不可废,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不要怪朕。”
王臣鹤的从龙之功、护驾之功、戍疆之功、灭国之功,根本不用过多赘述,那样就矫情了。唯一需要说开的,是芥蒂。
陛下都主动提出此事,言语中还带着歉意来解释,身为臣子还能说什么?再说本来也是钟鸣有错在先。
王臣鹤欠身拱手行礼道:“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此事说起来……臣也有罪,一时糊涂,存了私心……”
“哎——人之常情,何罪之有。再说最后你也没有徇私,此事揭过,休要再提。”
王臣鹤望着文训的眼睛愣了一下后,随即一脸释然的笑了,恭敬的奏道:“臣知道了~”
拍了拍王臣鹤的胳膊后,文训又来到了李继贤面前,笑着打量了他一阵后,十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