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终是败下阵来,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嗯。”
沈星遥脸上立刻绽开笑容:“那说好了!”
她找出原主留在这里、几乎没怎么穿过的旧睡衣,钻进那个用木板隔出来极其狭小的卫生间洗澡。
水流声淅淅沥沥,混合着屋外的雨声。
裴言川听着里面的水声,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作。
他觉得今天晚上的沈星遥很不对劲,像是换了一个人,却又具体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这种陌生感让他心慌,又隐隐夹杂着一丝不敢触碰的奢望。
沈星遥洗完澡出来,穿着简单的棉质睡衣,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被热水熏蒸过的皮肤透出粉白,在这昏暗破败的屋子里,仿佛自带柔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裴言川只飞快地瞥了一眼,便立刻移开了视线,心跳如擂鼓。
他已经自觉地抱着被子,在床边那块唯一空着的地面上打好了地铺。
“你睡床。”
沈星遥却拍了拍床沿:“床挺大的,一起睡吧,地上凉。”
裴言川猛地看向她,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随即又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垂下眼帘,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不用。”
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然后拿起自己的换洗衣服,近乎仓促地逃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水声比刚才更急。
裴言川站在冷水下,试图浇灭体内莫名升腾的燥热和混乱的思绪。
她到底怎么了?
是怜悯?
还是……
他不敢深想。
等他洗完澡出来,只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短裤和一件松垮的旧背心,露出线条流畅的胸腹肌和结实的手臂。
常年在工地劳作锤炼出的身体,充满了原始而强悍的力量感,汗水沿着未擦干的水珠滑落,没入背心领口。
沈星遥正坐在床边擦头发,闻声抬头,眼睛瞬间直了。
之前他要么穿着沾满泥浆的工装,要么是宽松的旧T恤,她只知道他个子高,很瘦,却从没想过衣服下面隐藏着这样一副极具冲击力的身材。
匀称的肌肉并不夸张,却每一寸都蕴含着蓬勃的力量,带着一种野性和不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