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哥的呼喊,对他来说就是救命的绳索。
“呃!”武松闷哼一声,借着这股外力带来的清醒,猛地向后踉跄了一大步。他的后背撞到了桌腿,“哐当”一声,桌上的酒壶晃了晃,洒出几滴酒,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灰尘。他彻底摆脱了潘金莲那几乎要缠上来的身子,额头上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砸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印子。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像刚从火场里跑出来,古铜色的皮肤涨得通红,连脖颈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那双原本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欲望和理智在里面疯狂打架——一边是身体里烧得快炸的邪火,一边是刻在骨子里的礼法道义。好在,郓哥这声喊,把那丝快要熄灭的理智,又给拽了回来。
“二叔!”潘金莲急了,她怎么甘心煮熟的鸭子飞了?她往前跨了一步,伸手就想再去拉武松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哭腔似的委屈,“您别走啊!酒还没喝完,话还没说透呢!武家的香火……”
“闭嘴!”武松猛地抬手,打断她的话。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透着决绝,“门外有人叫门!”他说完,再也不看潘金莲那张快要扭曲的脸,转身就往门口冲。脚步有些虚浮,像踩在棉花上,可每一步都异常坚定,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
“武都头!快开门啊!真出大事了!再不开门,就来不及了!”门外的郓哥更急了,拍门的力道越来越大,门板“吱呀”作响,像是随时会散架。他还故意加了几声咳嗽,那咳嗽声又急又重,明摆着是在暗示事情紧急,让武松别再耽搁。
潘金莲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钻心,可这点疼,远比不上心里的火气。她能怎么办?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冲上去把武松硬拽回来吧?那样一来,她之前装的“贤惠嫂嫂”形象,就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