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昨夜沈淮川那句“谁叫谁还不一定”
,今日宋清雁醒的格外早。
她洗漱完之后几乎是蹑手蹑脚地溜达到主院附近的,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自然地叫醒沈淮川,又不显得自己太把他那句戏言当真。
她正探头探脑,下一秒被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沈淮川一身墨色常服,立在晨光熹微中,神色清明,手上拿着钓鱼竿,看起来刚钓完鱼。
他看到鬼鬼祟祟的宋清雁,眉梢微挑:“王妃一大清早来本王院外看什么呢?”
宋清雁吓了一跳,立刻站直身子,强装镇定:“我起来散步。
你起得挺早啊。”
沈淮川轻笑一声,也不拆穿她,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既然都散到这儿了,那就一起用早膳吧。
用完膳,去老头子那儿。”
他的手心微凉,包裹着她温热的手,宋清雁下意识想缩回,却被他攥得更紧。
她抬头看他,见他神色如常,仿佛这再自然不过,只好由他牵着往膳厅走,心里却嘀咕:这人今天格外好说话的样子。
早膳用得安静。
沈淮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挲着茶杯边缘,目光偶尔落在她身上,又很快移开。
宋清雁问,“你看什么呢?”
沈淮川笑了,“有些话,在想要不要给你说。”
宋清雁撇撇嘴,“有什么不好说的。
你犹豫不就是代表这件事我能听,只是你不能确定我听了之后的反应么?”
“那本王便说了……”
沈淮川抿了口茶,慢条斯理道,“王妃藏在床底下的匣子……”
“你敢动它试试看!”
宋清雁筷子一放桌子一拍,“我和你拼命!”
沈淮川看着眼前炸毛的人,片刻后缓缓笑开了,“是动了…不过是给你换了更大的匣子。
不是都快装不下了么?”
宋清雁又坐下了。
“不过给你说的是另一件事。”
沈淮川慢条斯理的给宋清雁剥了一颗鸡蛋,放在她盘子里才道,“前些日子刺杀你的那些死士,是李家的。”
“李家?哪个李家?”
宋清雁咬着筷子回想,“我也没得罪过姓李的呀。”
沈淮川看她这想不起来那人是谁的模样,失笑,“就是陇西那个。”
“哦…他们怎么这么记仇!
我也没惹他们吧,不应该刺杀你么!”
宋清雁立马来了精神,瞪着沈淮川,“我的精神损失费!”
沈淮川本以为她会害怕、会生气,毕竟她那么聪明,应当也想得明白她是受他牵连……可是她就这样鲜活的,摊开手。
“该怎么办呢……”
沈淮川掩着唇笑,“好,给。
王府的银子你随意支取。”
商量好了“赔偿事宜”
,二人自然也该去找药叟。
马车早已备好。
这次出行异常低调,只阿亦驾车,连一个多余侍卫都未带。
再次来到那僻静小巷,敲门三长两短。
开门的依旧是小豆子,见到他们,侧身让进。
药叟正在院子里捣药,见到他们,花白的眉毛抬了抬:“哟,今日倒是来得早。”
他目光在沈淮川脸上扫过,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气色比上次好了些,那虎狼药的瘾头,压下去不少吧?”
沈淮川淡淡“嗯”
了一声,自行在石凳上坐下,伸出手腕。
药叟搭上他的脉,闭目凝神片刻,眉头渐渐蹙起,又缓缓松开。
他睁开眼,看向沈淮川的眼神带着几分复杂:“你小子……命是真硬。
那碗药下去,竟真让你借着之前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