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跟一只雀儿和盘托出的?雀儿嘛,乖乖待在笼子里,唱唱歌,扑腾两下漂亮的羽毛,就够了。
知道得太多,飞得太远,反而容易没命。”
话语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宋清雁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沈淮川那点不同而滋生出的、连自己都未曾清晰察觉的隐秘期待。
她脸色微微白。
看着宋清雁失魂落魄的样子,药叟浑浊的眼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复杂情绪。
他重新叼起烟袋,语气放缓了些,却依旧带着看透世事的凉薄:“丫头,听老夫一句劝。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不参与比参与强。
他让你待在哪儿,你就乖乖待在哪儿。
他给你什么,你就拿着。
别问,别看,别琢磨。
你这点道行,掺和不进他们那些人的局里。
能安安稳稳活着,攒点小钱,将来若有机会。
远远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你的正道。”
“各有其道……”
宋清雁无意识地喃喃自语,想起了玄苦大师的话。
“什么?”
药叟没听清。
“没什么。”
宋清雁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涩。
她站起身,对着药叟行了一礼,“多谢先生提点,我明白了。”
药叟摆摆手:“明白就好。
赶紧回去吧,在我这儿待久了,那小子说不定还以为你跟我这老头子密谋什么呢,平白惹麻烦。”
宋清雁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小院。
回去的路上,她脚步沉重了许多。
药叟的话反复在她耳边回响。
她知道自己应该听进去,应该清醒,应该继续扮演好那个“没心没肺、贪财怕死”
的王妃角色,降低所有人的戒心,然后等待或许存在的离开时机。
可是心里那点不甘和失落,像藤蔓一样缠绕着,越收越紧,她竟然可笑地生出了一丝想要靠近、想要分担的念头。
真是蠢透了。
宋清雁,你真是蠢透了!
她狠狠地在心里骂自己。
等宋清雁慢吞吞地走回淮王府,天色已经渐晚。
她从侧门进去,尽量低着头,不想引起任何注意,然而,刚绕过影壁,就看见阿亦像尊门神一样杵在那里,冷冰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王妃。”
阿亦端着一个盒子,硬邦邦地开口,“王爷给您的。”
“不要。”
宋清雁道,“麻烦你转告他,明日我会好好演的。”
阿亦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讲。
近些日子他对她态度好了不少,听闻这话犹豫了片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