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睡梦中的宋清雁微微瑟缩了一下,出一声模糊的呓语,似乎是在抱怨什么,却又更深地埋进他怀里。
这无意识的依赖取悦了他。
沈淮川眼底的冰冷稍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几乎算得上温柔的占有欲。
他极轻地在她顶落下一个吻,如同猛兽小心翼翼地标记所有物。
然后,他终于合上眼,任由怀中人清浅的呼吸和温暖的体温将自己包裹,多年来第一次,不是依靠药物或极度的疲惫,而是带着某种奇异的安心感,沉入睡眠。
翌日清晨。
宋清雁是在一种极度温暖又略带窒息的感觉中醒来的。
她迷迷糊糊地想翻身,却现自己被牢牢禁锢着,动弹不得。
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质地精良的墨色衣料,再往上,是线条流畅的下颌线……
记忆瞬间回笼!
宋清雁猛地彻底清醒,身体瞬间僵直。
她她她……她竟然在沈淮川怀里睡了一整晚?!
而且看这姿势,还是她几乎整个人都扒在人家身上的?!
老天爷!
她昨晚怎么就睡着了?!
还睡得这么死?!
她小心翼翼地,试图把自己从他怀里挪出来,生怕惊醒这位阎王爷。
然而她刚一动,头顶就传来一声慵懒沙哑的鼻音:“嗯……”
沈淮川的手臂非但没松,反而收得更紧了些,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像是抱着一个大型暖炉,语气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不耐:“别动……”
宋清雁吓得立刻不敢动了,屏住呼吸,心脏狂跳,感觉自己快要因为缺氧和紧张而晕过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听着头顶重新变得均匀悠长的呼吸,宋清雁欲哭无泪。
她试图数羊来分散注意力,却现满脑子都是昨晚他给她上药时的眼神,还有此刻环绕着她的、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混合着淡淡药香。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宋清雁觉得自己快要石化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春桃小心翼翼的轻唤:“王爷,娘娘,该起身了。
早膳已备好了。”
身上的禁锢终于松开了。
沈淮川似乎彻底醒了,他先是低头看了一眼怀里僵成木头的宋清雁,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笑意,随即若无其事地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仿佛昨夜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晚。
“伺候更衣。”
他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越,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春桃低着头端水进来,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敢乱看。
宋清雁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手忙脚乱地自己套上外衫,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
沈淮川倒是坦然自若,由着下人伺候他净面漱口,整理衣袍。
目光偶尔扫过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里的宋清雁,唇角微不可查地扬了扬。
用早膳时,气氛依旧诡异。
宋清雁全程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根本不敢看对面的沈淮川。
沈淮川倒是胃口不错,慢条斯理地用着粥,忽然像是想起什么,随口问道:“王妃昨日出府,玩得可还开心?去了西市?”
宋清雁心里咯噔一下,勺子差点掉进碗里。
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
阿亦肯定告诉他了!
她紧张地攥紧了手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按照昨晚想好的说辞,含糊道:“还、还行……就是随便逛逛,买了点心。”
“哦??”
沈淮川挑眉,舀了一勺自己碗里的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王妃下次去买东西的时候,不妨也给本王带一些。
本王也想尝尝,能让王妃流连忘返、甚至弄得一身尘灰的点心,究竟有多美味。”
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