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些许胸闷感。她心中大定,郑重地向药叟行了一礼:“多谢。”
“谢什么谢,记得付诊金就行。”药叟哼了一声,重新蹲回去摆弄他的草药,不再看她。
宋清雁知道这老头子嘴硬心软,也不再多言,将药瓶小心收好,再次道谢后,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小院。
回到王府时,天色尚早。她刚踏入西暖阁的院门,却意外地发现主屋亮着灯。
春桃迎了上来,低声道:“王爷来了,正在屋里等您。”
宋清雁微微一怔,沈淮川这么快就回来了?朝堂上的风波这就结束了?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推门而入。
只见沈淮川并未像往常那样或坐或卧,而是负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听到开门声,他缓缓转过身。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却莫名透着一丝孤寂的轮廓。他的脸色在光影明灭间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看向她的眼睛,却深邃得如同寒潭,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两人目光相接,一时竟都无言。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宋清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先开了口,试图打破这沉闷的气氛:“朝会还顺利吗?”
沈淮川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巡梭,仿佛要确认什么。良久,他才迈步,一步步走向她,直到两人距离极近,近得宋清雁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深处那一丝未能完全掩去的疲惫与冷冽。
他伸出手,指尖微凉,轻轻触碰到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更清晰地迎上他的目光。
“他们给你喂药了?”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不是疑问,而是陈述。每个字都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在他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她点了点头,老实承认:“嗯。刚走没多久。”
沈淮川的眸色瞬间沉了下去,如同暴风雨前压抑的海面。他指尖的力道微微加重,语气却听不出喜怒:“吃了?”
“吃了。”宋清雁如实回答,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似乎更冷了些,连忙补充道,“但我立刻去找了药叟,他给了我解药,说那毒不难解,已经没事了。”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那个粗瓷小瓶,递到他眼前,想让他安心。
沈淮川的目光落在那个毫不起眼的药瓶上,紧绷的下颌线似乎几不可查地缓和了一瞬,但眼底的冰寒并未完全消融。他松开了钳制她下颌的手,转而接过了那个药瓶,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瓶身,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