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是云絮,不是星砂,是某种介于凝固和流动之间的东西,踩上去时会陷下去半寸,又立刻弹回来,像踩在冻住的海浪上。
“概率云海。”
元神里响起玄烨断断续续的声音,
“因果森林根基……所有未发生的可能性,都会在这里凝固成实体。”
我抬头望去。
前方果然有片森林。
不是寻常树木,树干是银灰色的光纹,树枝上挂着无数半透明的枝杈,每个枝杈上都结着“可能性”。
有的枝杈上,画面是末日地球的废墟,陆家嘴掩体的金属门没有扭曲,寂灭触须还没爬上去,掩体里的灵魂眉心微光汇成了星河,而婧山站在掩体门口,鳞甲上没有那道致命的裂痕,正弯腰对一个刻字的孩子笑。
有的枝杈上,画面是破道观的雨天,我撑着伞站在画前,画里的火麒麟没有冲出来,只是趴在溪水边舔爪子,我转身离开时,伞沿的水滴落在画轴上,晕开一片墨痕。
还有个枝杈最细,画面几乎看不清,只有一片漆黑的寂灭能量,里面隐约有个火红色的影子在坠落,是婧山,他没能挡下寂灭之主,神格在触碰到黑雾的瞬间就崩碎了,连碎片都没来得及落在我寒髓里。
心突然抽紧。
我伸手去碰那个婧山坠落的枝杈。
指尖刚触到光纹,整个枝杈就像冰一样融化了,化作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我手背上。
是血的温度,和2433年血字里那个“活”字的温度一样,带着向上的弧度。
“这些……都是被放弃的可能性?”
我低声问。
玄烨没有回答。
但我知道答案。
概率云海在脚下缓缓流动,因果森林的枝杈随风轻晃,那个执笔的虚影还在远处的巨山顶上作画。
原来太一神界不是宫殿,不是星海。
是宇宙总设计师的草稿纸?原画室?!
我们所有的相遇和别离,所有的牺牲和幸存,都只是他笔下未干的墨迹。
可墨迹会干,草稿会改。
我握紧拳头。
内心涌起了一团愤怒!
寒髓里,婧山的神格碎片突然发烫,和归魂酒的暖意一起,顺着经络爬到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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