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难办。”老山长却不抱希望道:“如果容易办,皇上也不会一拖十几年,才迈出这一步了。”
“而且为什么选在三省交界处入手?因为那里是三不管呀。在那里清查反而阻力最小,一旦在各省开始推行,一定会遇到各种想象不到的麻烦。”周山长接茬道:
“清查的官员不是寸步难行,就是被拉下水。即能打开局面,又没有被拉下水的官员,要么被罗织罪名拉下马,要么直接病故或者遭遇意外。”
“那么黑暗的吗?”少年们听得目瞪口呆。
“呵呵……没那么可怕。清衡言过其实了,把地方官绅说得跟土匪似的,敢动钦差的疯子,终究还是极少数。”老山长摆摆手,苍声道:
“不过这个问题无解,查出来也没用。因为不能继续当隐户了,还可以逃亡。”
老山长竖起两根手指道:“逃亡有两种,一种是成为流民,逃亡他乡。二是托庇于巨室,让官府管不着。灾荒战乱的年代,前者居多。现在这种太平时候,自然是后者居多了。”
“是啊,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背井离乡?”周山长深以为然道:“名义上认个爹或者卖身为奴,就可以继续过日子,只是把交税的对象从国家换成士绅罢了。”
“难道没有能臣可以解决吗?”朱子和听得憋气,问道:“就像边患可以指望杨一清那样。”
“难啊。”老山长还是叹气道:“孟子曰‘为政不难,不得罪于巨室’。”
“而且能干到能臣这一步的,本身家族就已经是巨室了。得有圣贤的觉悟,才能自己对自己动刀子……”周山长轻声补充道:“总之,这件事说就人人痛心疾首,干就人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