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飞快地翻看起来:“妙啊!陆兄!你真是及时雨!抄…借鉴!这叫借鉴!读书人的事,能叫抄吗?”他立刻沉浸在“借鉴”大业中,嘴里念念有词:“‘床前明月光’…不行,太熟!‘飞流直下三千尺’…这也没瀑布啊!‘两个黄鹂鸣翠柳’…这个…好像可以改改?改成‘两条白鱼跳锅里’?应景!应景!”
陆仁贾:“……”他看着欧卫那副“文思泉涌”的兴奋劲,默默捂住了脸。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文魁阁位于白河镇中心,是一座三层高的八角木楼,飞檐翘角,灯火辉煌。阁楼内外张灯结彩,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无数衣着光鲜的文人墨客、富商乡绅携着女眷,手持请柬,络绎不绝地步入阁中,气氛热烈非凡。
欧卫和陆仁贾穿着自己最好的(也是仅有的)道袍,在门口验过请柬,随着人流步入阁内。一进门,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墨香和熏香混合的热浪扑面而来。阁内空间极大,一楼是开阔的大厅,早已摆满了桌椅,座无虚席。二楼和三楼则是环绕的雅座,视野极佳。
正前方,是一个装饰得极其雅致的高台,铺着红毯,摆放着书案、笔墨纸砚。高台两侧,坐着几位须发皆白、气质儒雅的老者,显然是评判。
钱万贯那肥胖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正满面红光地周旋于各方宾客之间,看到欧卫二人进来,眼睛一亮,连忙挤了过来:“哎呀!欧仙师!陆仙师!二位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快请上座!上座!”他热情地将二人引到了二楼一处视野极佳的雅座。
刚落座,欧卫的目光就扫向对面。果然,在二楼另一侧的雅座里,七星阁的玉衡、开阳、瑶光三位星使赫然在座!摇光女修换了一身更加华丽的月白宫装,头戴珠钗,在灯火映衬下倒真有几分仙子风姿,只是眉宇间那股傲气依旧。她正端着一杯香茗,目光扫视全场,带着审视的意味。当她的目光掠过欧卫时,停留了一瞬,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讥诮的弧度。
欧卫心头一跳,赶紧移开目光,装作欣赏阁内装饰。他摸了摸袖中那本《诗韵合璧》残卷,手心微微冒汗。
“诸位才子佳人,四方宾朋!”一个穿着锦袍、留着山羊胡的主持人登上高台,声音洪亮,“吉时已到!白河诗会,现在开始!本届诗会,以‘白河秋月’为题!请诸位才俊,一展才情!”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掌声和叫好声。
很快,便有自恃才高的才子迫不及待地上台,挥毫泼墨。有吟诵“月落乌啼霜满天”的,有咏叹“秋水共长天一色”的,也有堆砌辞藻描绘“玉盘映清波”的…评判席上的老者们或捻须颔首,或低声点评。
欧卫在台下看得昏昏欲睡,那些文绉绉的词句听得他头大。他偷偷翻着袖中的册子,寻找着合适的“借鉴”对象。
“,带着无比的恭敬!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二楼雅座!摇光女修在万众瞩目下,优雅起身,莲步轻移,缓缓走下楼梯,登上高台。她身姿婀娜,气质清冷,如同月宫仙子降临凡尘。
“小女子不才,偶得几句拙作,抛砖引玉,请诸位方家指正。”摇光声音清越,带着一丝仙气。她提笔蘸墨,素手轻挥,在雪白的宣纸上笔走龙蛇。片刻,一首七言绝句便已写成。
主持人连忙高声诵读:
“冰轮碾碎玉壶波,素影分辉浸碧罗。
欲借清辉涤浊世,奈何人间俗尘多!”
诗作一出,满堂皆惊!
“好!好诗!”
“冰轮碾碎玉壶波!妙!气势非凡!”
“素影分辉浸碧罗!仙子手笔,果然空灵脱俗!”
“奈何人间俗尘多…仙子心怀苍生,悲悯之情溢于言表啊!”
“此诗当为魁首!”
评判席上的几位老者也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