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尚发司的阿绾,那发髻中麻绳颜色的关窍是她最先……”
“还有谁?!”李信猛地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震得帐篷似乎都抖了抖。
他环视众人,最后一点耐心也消耗殆尽,属于沙场老将的急躁脾性暴露无遗,“要进就全都滚进来!莫非还要老夫一个个请不成?!”
阿绾被这吼声吓得肩膀一缩,立刻低下头,将自己尽可能藏在樊云宽大的背影之后,屏息凝神,悄无声息地跟着众人挪进了大帐。
蒙挚的中军大帐内,气氛比之外面更加凝滞。李湛的父母面色惨白,跪俯在地,但李母不时偷偷看向魏珍,必是想急于知道答案。魏珍已摘了面纱,与兄长魏庆站在一侧,低头垂目,并不与她的目光相对。
李信大步走到主位坐下,那张原本属于蒙挚办公的漆木案几,此刻成为了李信的主场。阿绾悄眼看过去,心里竟然在想:若是有惊堂木,他会不会拍一下?
蒙挚自动退至靠近帐门的位置,身姿笔挺,目光低垂,明确摆出只听不议、不便干涉他家事的姿态。
吕英与白辰一左一右守在帐门内侧,虽目不斜视,但帐内任何声响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阿绾缩在最后方的阴影里,尽量降低存在感。她的目光悄悄落在魏珍身上,此时她才看清,在魏珍清秀的下颌边缘,生着一颗不小的黑痣,颜色深沉,颇为显眼,确实损及了容貌,想来这便是她常覆轻纱的缘由。
蒙挚的目光也不经意间掠过,在那颗黑痣上停留了一瞬。魏珍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瞥,她非但没有回避,反而抬起眼,迎向蒙挚的视线,唇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自嘲的弧度。
“蒙将军,”她的声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