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清冷自持、不喜妄言的性子,绝不会说出如此惊世骇俗、近乎危言耸听的预言!
若真是这样,那对大乾来说,一场浩劫将临……
她深吸一口气道,“婉儿怎么说的?”
王骁明白意思,便开口道,“陛下,起初臣也不信,毕竟这小冰河时期闻所未闻,古籍从未有之,所以臣便问了。”
“可上官大人很笃信,她自称通读古籍,精通天象,虽不敢保证大乾遇到的一定是小冰河时期,但这小冰河时期却一定真正的存在着。”
“臣问可信度有多高,上官大人说有皇宫城墙那么高。”
“臣……斗胆猜测,这也是高相所说,上官大人从其口中得知。”
王骁这般说道。
武曌瞳孔一缩。
上官婉儿虽博览群书,却也不是什么书都看,她最忌民间迷信,其中自然也包括占卜、天象!
所以……
答案呼之欲出。
这是高阳所说,上官婉儿是在提醒她。
这一瞬间。
武曌思绪翻飞,想得比上官婉儿更远、更深。
上官婉儿心地善良,心系天下百姓,重情重义,这一点连她都知道,对人心了如指掌的高阳,又岂能不知?
再加上官婉儿选择了高阳,对她心底的愧疚……
这话,迟早有一日会传给她。
高阳会猜不到吗?
武曌内心一片茫然。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那个男人了。
他明明可以冷眼旁观,可以不说这些,让大乾自生自灭,看她的笑话。
但他偏偏说了,通过婉儿之口,提醒她这天大的危机。
他这是在怜悯天下百姓?还是…终究对她这个大乾,对她…这个负了他的帝王,存了一丝不忍?
武曌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她欠他的……何止是情?是命,是江山,是永远也还不清的债!
王骁瞧着,有些不对。
他迟疑的道,“陛下,臣临走时忽然腹痛,故去而复返,恰好听到了一些,似是上官大人正朝高相认错,高相使计,欲要激出上官大人内心的愧疚,以及什么美腿,天冷加丝,晚上讨要什么补偿的。”
“臣不好女色,不太知其意思。”
武曌:“……”
“……”
次日。
阳光明媚。
长安城外,官道旁一处不起眼的山坳附近。
车厢里,高阳正闭目养神,高长文则坐立不安,两腿夹紧,一张脸极为难看。
“兄长,不行了,真……真不行了!”
“这要是再不解决一下,真得酿成一桩惨案了!”
高阳无奈的睁眼,“长安城不远了,再坚持一会儿吧。”
高长文捂着肚子,点了点头。
“那愚弟……便……便忍一忍。”
但下一秒。
车厢内。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在车厢内弥漫开来。
高阳掀开车帘,沉声道,“速去!找个远点、背人的地方,解决干净再回来!”
高长文一听这话,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跳下马车,捂着屁股就往路旁的山坡灌木丛里钻。
官道两侧,行人颇多。
因此高长文咬着牙多跑了一段距离,直冲到一座光秃秃的荒山脚下,寻了片茂密的灌木丛,手忙脚乱地去解裤带。
他刚解开裤带,正要一泻千里,突然听到山坡另一侧传来喧哗和叫骂声。
“好大的胆子,连张家的山头也敢偷,活腻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