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明军主力?他心中并无十足把握。
他只能寄希望于大金勇士的悍勇与韧性,寄希望于明军内部生变,寄希望于……那个年轻气盛的皇帝,会在战场上犯下致命的错误。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清点一下自己手中最后的筹码。
他眼神依旧锐利,扫视着几位掌旗贝勒,“都说说吧,各旗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粮秣、兵员、器械,都要据实禀报!”
代善作为诸贝勒之首,率先出列:“回父汗!我掌管的镶红、正红两旗,自沈阳城下受挫后,披甲兵损失不小。这几个月,我一面严令各牛录督促旗丁日夜操练,恢复战力,重振旗鼓;一面派精干甲喇额真率兵北上,强行征召海西女真(叶赫、乌拉等部残余)部落的青壮男丁,同时深入长白山林莽,围捕野人女真充军。”
他顿了顿,继续道:“如今,两红旗披甲战兵已恢复到一万五千人左右。然新补之卒,操练时日尚短,战力较之老营精锐,仍有差距。另外,为弥补兵力不足,还编练了一支约一万人的辅军,主要由归附的汉人包衣、蒙古降卒及部分海西女真丁壮组成,配以简陋武器,负责押运粮草、修筑营垒工事。”
努尔哈赤微微颔首,代善做事还算稳妥。
紧接着,黄台吉慢慢开口:“父汗,我掌管的镶白、正白两旗,在东征朝鲜期间亦有不小损耗。虽通过补充旗内余丁、吸纳朝鲜降卒及部分野人女真,披甲兵人数已基本补全,但新兵众多,未经大战淬炼,战力尚不及当初随父汗征战四方的精锐。”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不过……此次东征,有一意外之获。我军俘获了一支约万人的朝鲜火铳手。这些人虽非朝鲜精锐,多为临时征召,但颇熟悉火绳枪操作。儿臣以为,可将其单独编成一军,置于阵前,用以消耗明军兵力、火器弹药,或可收奇效,为我八旗劲旅冲锋陷阵创造良机。”
“另外,从朝鲜各道府库中,共缴获粮米约二十万石。加上我们这几个月在辽东各地……筹集的粮食,目前粮草储备,大约可供三十万人马三个月之用。但是父汗,”他抬起头,目光直视努尔哈赤,语气沉重,
“若战事迁延,超过三个月……我大金境内,恐将饿殍遍野。”
粮草!又是粮草!努尔哈赤眉头紧锁。三个月……他必须在三个月内击退明军,或者夺取足够的粮食!
岳托和阿济格也相继汇报了各自掌管的正蓝旗、镶蓝旗的情况,两旗兵力虽有恢复,但精锐程度同样下降,新兵充斥,且同样面临精良甲胄、武器不足的问题,尤其是缺乏对抗明军火器的有效装备。
努尔哈赤默默计算着。两红旗、两白旗,再加上他自己亲领的两黄旗和两蓝旗,八旗核心战兵总计约六万人。加上代善的一万辅军,黄台吉的一万朝鲜火铳手,以及其他各旗的辅兵、包衣阿哈,勉强可凑出十万之众。
听着几个儿子的汇报,努尔哈赤心头稍稍一舒。很好,经过这几个月近乎疯狂、不计代价的扩充,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