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一人高举着一个显眼的、似乎插着紧急翎毛的信筒。
尤世功瞳孔骤缩,久历战阵的他,太清楚这种不顾人马性命的传递方式意味着什么——必是天塌地陷的急报!
高坡之上,只见皇太极接过为首骑士递上的一卷信函,隔得太远,面容模糊不清。
而另一边,皇太极看完信函,脸色一变,人似乎都晃动了一下,甚至其身旁一名近卫下意识欲上前一步,似要搀扶,却被皇太极一个细微的手势止住。他知道此时不敢暴露,不然他想要完整的撤回萨尔浒就难了。
“大汗可无恙?”他忙追问信使。
“大汗无恙,正带着两黄旗和收拢来的溃兵,向抚顺撤离。”
他平静地将信函收入怀中,转而抬头,目光仿佛不经意地扫过城墙方向,随即对身边的将领沉声吩咐。
那将领先是微微错愕,随即领命而去。
紧接着,一阵较为和缓、节奏正常的金钟声响起。这并非最高级别的紧急撤退信号,更像是寻常收兵令。
城下攻城的蒙汉降卒闻讯,如蒙大赦般在督战队指挥下开始有序后撤,回收云梯、盾车。
坡顶的皇太极主阵纹丝未动,旗帜稳定,甚至可以看到部分士兵就地休整,拿出水袋饮水。
然后全军集结,向北疾驰,整个过程有条不紊,仿佛真的只是一次例行的、时间略早的鸣金收兵,回营休整。
“这……”城头的李秉诚有些摸不着头脑,“鞑子今日怎如此‘守时’了?昨日可是攻到天黑才收兵啊!”
张良策也皱眉低语:“大人,这情形……那信使来得蹊跷,收兵也反常。莫非……有诈?诱我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