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
可脸上,全无半点爱意。
只有防备和隐忍。
“不。”他低头看她,目光深邃,“是奖励。”
帐幔轻摇,温情脉脉。
若不是腹中还有尚未成型的孩子,怕是又是一夜酣畅淋淋。
门开,寒意涌来,屋中平白冷了许多。
看爱自己做的动作,还是比楚云峥说的快了一些。
无妨。
终归结局是一样的,就好。
婉棠躺在床上,总觉得寒冷。
明明已让小禄子添了银碳,加了被褥,身上已有了细密汗水,偏偏还是觉得冷。
手脚忍不住的颤抖。
女儿终究是凤栖国的公主,婉棠能离开,她不能。
若自己不在,真不敢想象,明辉会是怎样?
这一夜,婉棠终究是丢失了睡眠。
【狗皇帝,狗男人,果然发泄情绪的方式只有这一种。】
【要不怎么说是狗男人呢?只知道嚯嚯女人。】
【前一秒还说爱婉棠,现在不还是在一个十六岁的小迷妹身上,使用用力?】
【恶心!拒绝观看。】
弹幕的声音,不断地播放着关于楚云峥的实时战况。
婉棠一直睁眼到天亮。
索性披上斗篷,站在窗边。
视线忍不住看向那颗银杏树。
积雪推满枝头,当真又是一番景象。
山脚。
农家小院。
刚打鸣,苏言辞已起身练剑。
一袭粗布衣衫,长剑在院中划出清冷弧光。
虽衣着简朴,那眉目间的风华却掩不住。
哑女倚在门边看了许久,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她捏着帕子上前,想替他拭去额间细汗。
苏言辞收剑回撤半步,不着痕迹地避开:“不必劳烦姑娘。”
哑女也不恼,双手比划着关切之意。
“你是说,我身上的伤已无大碍?”
她用力点头,又比划了几个手势。
“所以我可以选择留下,或是离开?”
见她再次点头,苏言辞眉眼间掠过一丝复杂之色。
仔细一算,他在这儿养伤,已两月有余。
当初婉棠离开,他并非完全处于昏迷之中,只是伤势太重,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可婉棠说的话,他却听的清楚。
这,亦或是新生。
如今在这儿,一住便是两月。
想必,那个名动京城的苏言辞,早就死了吧!
走?
苏言辞看向哑女。
两月有余,是她日夜不离,悉心照顾。这份情谊,哪怕是一个傻子,也看得出来。
若她动了婉棠留下的银钱,倒也罢了。
可她却没有。
干净的像是路边的野菊,不算最美,却有着最温和的药性。
纵然不能为正妻,至少一个妾,也是该给的。
“姑娘救命之恩,苏某没齿难忘。”他声音低沉,“按理说,我该以身相许来报这恩情。”
“可是……”
他望着那双清澈的眼睛,终是艰难开口:“我心中已有所属,实在做不到。”
哑女眼底的光暗了下去。
她默默褪下腕间那只褪了色的镯子,轻轻放在他掌心。
又比划了几个手势。
她给的。
苏言辞凝视掌中旧镯,思绪万千。
在那举步维艰的地方,可还好?
苏言辞脸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强行将镯子戴在自己手上。
哑女微微一惊,并未多言。
只是退后一步,让两个人之间,保持着一个更适当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