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晏王殿下,不知可否开门,容我进去休息片刻。”婉棠站在门口,声音不高,足够里面的人听见。
天字号雅间的门被无声推开。
室内暖香袅袅,丝竹悦耳。
晏王楚怀瑾斜倚在主位,身边围着几个衣着华贵、面容陌生的男子,还有两名清丽乐伎正在抚琴吹箫。
他见到婉棠进来,眼中瞬间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讶与诧异。
随即化为玩味的笑意:“哟,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
“想不到这等隐秘之地,都能偶遇到宸贵妃娘娘。”
目光锐利地扫过婉棠和她身后的小禄子,“本王的行踪,知晓者绝不超过五人。”
“这屋里,便占了三位。”
婉棠对他的试探恍若未闻,唇边噙着一抹淡笑,从容地走到空位前坐下。
“本宫来此,自然是有事要与晏王相谈。”她开门见山。
晏王挑眉,带着几分轻佻,故意曲解她的来意:“哦?”
“贵妃娘娘要与本王谈谈?”
“这男人和女人之间,能有什么事好谈?”他语带双关,目光在婉棠身上流转。
旁边一个脑满肠肥的李姓商人仗着酒意和与晏王的几分熟稔。
也涎着脸附和笑道:“王爷说的是,这男女之间,可不就是那点子风花雪月的事儿嘛,哈哈……”
他笑声未落,一直垂首侍立的小禄子猛地抬头。
眼中寒光一闪,快步上前。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那李老板脸上,直接将他打得歪倒在地,酒醒了大半。
“你……你敢打……”李老板捂着脸,又惊又怒,刚要发作。
“李老板,”晏王的声音凉凉响起,带着几分看好戏的讥诮,“宸贵妃娘娘的驾前,你也敢口出秽语,肆意调笑?”
“娘娘只赏你一巴掌,没当场要了你的脑袋,已是天大的恩典了。”
那李老板闻言,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面色惨白如纸,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宸贵妃的名声谁人不知?
雪灾时的活菩萨。
皇上的心尖宠。
如今更是墨家遗孤……
茶余饭后,都会提上这个名字。
一想到自己竟然对她说这样的话,急忙跪在地上,咚咚磕头告罪。
婉棠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与她无关。
她目光平静地看向晏王,语气依旧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谈,还是不谈?”
晏王眼中兴味更浓。
他哈哈一笑,挥了挥手,对满屋子噤若寒蝉的人说道:“都听见了?”
“本王今儿个有贵客,不方便招待诸位了。都请吧。”
丝竹声停,乐伎与那些富商权贵如蒙大赦,连忙躬身行礼,悄无声息地迅速退了出去。
雅间内顿时只剩下晏王、婉棠与小禄子三人。
晏王目光落在小禄子身上。
眉梢一抬,戏谑一笑:“这位公公,在这儿方便吗?”
“长乐宫的管事太监,有什么不方便的?”婉棠抿茶,全不在意。
晏王倒不认同。
嘴角上扬,语气有点阴沉:“究竟是长乐宫,还是养心殿呢?”
他说的,已经足够明显。
谁想婉棠情绪依旧淡淡的。
缓缓说了句:“无妨。”
此话一出,晏王险些没能稳住脸上笑容。
婉棠着实令他震惊了。
雅间内檀香氤氲。
晏王楚怀瑾脸上的玩世不恭渐渐敛去。
盯着婉棠,试图从她平静无波的脸上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