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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皎从始至终没朝他的方向看一眼。
明遇无意识地将信纸揉成了一团,喉结忽上忽下地滚动着。
他之前的分析没错,以他的身世勒索他的神秘人的确不是明皎。
一缕沉闷的轻风卷过庭院,吹得两边的枝叶轻轻晃了晃。
头顶的云团堆得愈厚重,沉甸甸地压在天际,连阳光都透不进半分,只余下满院的阴翳。
半个时辰后,大雨终于哗哗地落了下来,打得祠堂的瓦片噼啪作响。
族长亲自改好了族谱,又将族谱重新锁好,上供到祖宗牌位前,一行人直到午时才从祠堂出来。
景川侯使唤了田大管家亲自领着族长去安置,至于他与侯夫人则被太夫人唤到了慈安堂。
慈安堂内,充斥着一股子药香与熏香混杂的气味。
太夫人早已转醒,见长子长媳来了,急忙将人唤到身边。
“阿竞,”
太夫人从纱帐里伸出一只惨白的手,一把捏住了景川侯的袖口,“你真的答应把楚氏的嫁妆都交给皎姐儿?”
景川侯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情愿,但此刻为了自己的颜面,还是捡好听的说:“这是堂伯父的意思,让楚北辰帮着皎姐儿整理一下嫁妆。”
太夫人顿时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道:“你……你真是糊涂啊!”
说着,太夫人有些迁怒地看向了侯夫人卢氏,想说她怎么不劝着点。
侯夫人眼睫轻颤,先她一步说:“侯爷,我记得阿远的相貌长得有几分像楚家舅爷,起哥儿她娘说的话不能尽信……”
太夫人想了又想,却委实想不起明远长得是何模样,道:“唐氏说明远是她从别处抱来的,那又是何处?总该有个具体的说法。”
“侯爷,这件事必须查清楚,侯府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
她意有所指地瞪着景川侯,提醒长子,他是不缺儿子,但明远不一样——他不仅是嫡长子,而且能继承楚氏一半的嫁妆。
被母亲数落,被女儿掣肘,景川侯越想越不痛快,道:“娘,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就算他一开始没想明白明皎的意图,现在他也想明白了。
这是明皎的一个把戏。
明皎在用她娘一半的嫁妆作为筹码,逼他把明远认回来,逼他为明远请封世子。
“啪!”
太夫人既心急,又心累,一掌重重打在景川侯的手背上,怒道:“你有数个屁!
!”